鍾離域看看地上的火堆,還有火架子上還放著的幾大片蘑菇,又看看那個已經走的看不到影子的女人,坐在了她剛剛坐過的地方,拿起了一片蘑菇,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雖然味道實在不怎麼好,但那幾片蘑菇烤的沒有很焦,應該是所有烤蘑菇中賣相比較不錯的了。
那個女人,居然把好的東西留給了自己!
海願再到那個山坳,找了根比較粗硬的樹枝,把之前自己找到的那棵西瓜秧四周的野草拔了個乾淨,這樣一來,就發現那兩棵西瓜秧上都結了西瓜,有一個已經有兩個拳頭大小了,估計再過不久就可以吃到西瓜了。
同樣的,海願又把南瓜和小黃瓜秧周圍的地整理了一下,野草拔乾淨,把土也翻騰了一下,讓土質鬆軟一些,又找了幾個又長又直的樹枝,給黃瓜秧搭了個架子。一切都做好了,才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成果,開心的傻笑。
“傻子。”遠處樹林裡,鍾離域低聲的嘀咕了一句,轉身向著樹林深處飛掠而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隻野兔從前面跑過,鍾離域順手摺下一根樹枝正要擲過去,猛的又停了下來,耳邊就響起了那個笨女人的一句話,放過了那隻野兔,又向樹林更深處奔去。
等到鍾離域手裡抓著一隻野雞回到茅屋的時候,海願也已經回來了,只是坐在空地火堆旁的石頭上,用一雙小手託著額頭,看樣子有些無精打采。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抬頭,冷的就問了一句:“我是不是每天都會這樣?”
鍾離域聽到海願沒頭沒腦的話先是一愣,隨即看著她用手一直揉著的太陽穴,才知道她應該是又毒發導致頭暈了:“嗯,開始一段時間估計是這樣的,慢慢估計會有所緩解,所以還要吃蛇膽。”
聽到阿醜又說蛇膽,海願泛起一臉的苦相,又看到了阿醜手裡抓著的野雞,指了指茅屋北面稍遠的地方,說道:“我在那裡挖了一個小坑,你把雞毛、內臟啥的扔在那個坑裡好嗎?”說完,又怕阿醜再犯那執拗的孩子氣,忍著頭暈的感覺聲音又柔了幾分:“你弄在這裡真的會臭,你自己住的也不舒服對吧。”
這樣明顯是商量的口氣,竟然讓鍾離域沒法抗拒一般,雖然狠狠的瞪了海願一眼,還是往北面的那個坑走去。
“哎呀,我忘了摘蘑菇了,等我哈。”鍾離域剛把雞收拾好回來,就看到海願又站了起來,急匆匆的就往北面走。
“別去了,烤著吃。”悶悶的出聲,鍾離域快步過去擋在了海願的面前。雖然自己聽她說的要蘑菇燉野雞,才放著野兔不打,放著小鹿不抓,非要繞了好半天才遇到野雞逮回來,可這個女人現在這樣子搖搖晃晃的居然還說什麼蘑菇。
“那明天好了,明天我摘小黃瓜回來給你吃哈。”海願其實已經很累了,聽了阿醜的話又坐了回來,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阿醜把那隻雞又串在火架子上。
“你以為,你在這迷惘山林能待多久?”看著坐在對面的海願一張本來白皙的小臉這小半天下來已經被太陽曬的通紅,手背上還有被野草葉子劃破的血痕,鍾離域忍不住就想告訴這個女人,她做的事情有多麼傻。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再追究我之前和你的仇怨,我願意就一直在這裡住下去。”海願抬起頭很認真的和阿醜那雙晶亮、深邃的瞳眸對視著。如果說自己已經來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異世,那她倒是更喜歡待在這樣一個純粹天然、沒有紛爭的地方。
與其要費盡心力融入那個自己根本不瞭解的古代世界,她一個人在這小小的山林裡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況且,海願不傻,她感覺自己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並不簡單,以至於她的魂魄死了,留給自己的也絕不只是和眼前阿醜的仇怨而已,或許還有很多未知的秘密和危險。
“你倒是自在,想的也不錯。”鍾離域不屑的從鼻子裡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