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或是死士,還可以念著鍾離域的皇子身份,不一定就痛下殺手,最初應該只是警告而已。可如果真是機關或毒物,則沒有半點通融的道理了。
想到此處,鍾離域忙收回了手,懸在半空的身子飄然落在地上,再借著長明燈的微弱光亮看看指尖疼痛的地方,就發現食指和中指的指尖都有一點血珠滲出,血色鮮紅不似有毒,但其傷口雖小,現在卻是鑽心的疼痛。
鍾離域忙運了運功,就猛然發現周身的氣脈都有些不通了,穴道處也有些微微發麻,再看指尖的傷口時,才發現血色鮮紅異常,還帶著濃濃的腥氣。鍾離域心中猛的叫了一聲“不好”。
如果是中毒,大部分都會使血液發黑,但也有一種毒素入體之後,會使血液更加濃豔,那就是天蠍之毒。而且所中天蠍之毒並不會致命,卻只會疼痛異常,而且是隨著血氣執行,周身筋脈連同穴道都疼痛難忍,要經過至少幾個時辰才會恢復。可見,這第三層之上確實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上去的。
鍾離域看著指尖滲出的鮮血,眉頭一皺再皺。如果說再上去,不知道那天蠍到底有多少,又都遍佈在哪裡,即使強行衝上去了,只怕再被刺中。而且這毒一點尚不致命,若是真的有許多的天蠍在上面,幾番中毒之後難保不會危及性命了,強攻自然不行。
鍾離域此時又已經感覺到周身都疼痛起來,如萬蟻啃噬,又像是剔骨抽筋一樣的疼著,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隨即就連背心處的衣服都溼了一片。明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鍾離域抬頭又看看那個小小的入口,嘆了口氣從剛剛上來的地方又退了下去。
回到一層,鍾離域跪坐在那中間的蒲團之上,再次運功調息起來,讓真氣反覆執行,將體內的毒素向著指尖又逼了回去,雖然疼痛不減,卻也沒有再加重了。只是這樣反覆運功抵禦著,不但大費功力,而且稍有放鬆就會疼痛加劇,只到天色泛藍,又淡淡的光亮從黑紗的窗紗透了過來,鍾離域已經是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猶如經歷了一場全力而發的拼鬥一般。而這兩個多時辰的調息下來,身上的疼痛總算是有所減輕,鍾離域才長長撥出一口氣,跌坐在蒲團之上,想跪都跪不直了。
按道理,在宗祠自罰是不會有人過問的,除非時間到了,才會有人過來開門,放鍾離域出去。期間無人送水、送飯,這也算是另一種懲罰了。也索性無人過來,鍾離域才得以繼續休息調息了一會兒,直到明亮的陽光透過黑色的窗紗,將這間祠堂都照的有了些暖意,鍾離域才完全擺脫了身上難忍的疼痛,再次站起身來。
側耳仔細聽了一下,感覺周圍仍然沒有動靜,也沒有人氣,鍾離域才飄身再次上了二樓,這次在二樓沒有魯莽向上就衝,而是在下面仔細看著上一層的入口。
從這裡向上看,一點端疑都看不出來,鍾離域皺著眉頭仔細想著破解之法,琢磨著就算不能驅走天蠍,又有什麼法子可以不被天蠍刺中呢?用布包上手?估計不行,那天蠍倒刺鋒利,纏上幾層也未必可以,那……
想到這裡,鍾離域抿唇一笑,把腳上的靴子脫了一隻下來。那是一隻鹿皮靴子,雖然輕薄卻韌性很好,別說蠍子尾針,就是踩上釘子也不會刺破的。將那隻靴子套在了手上,鍾離域也知道這樣不雅,還有些好笑,但也別無他法了。準備好了,鍾離域將身子一輕,再次飄身而起,用沒有套著靴子的手在梯子上一撐,又用那隻套著靴子的手搭上了入口的邊緣。
這次,手上雖然沒有刺痛,但鍾離域也能感覺到有東西碰觸著靴子,索性有鹿皮靴保護,感覺只是輕微的碰觸並未刺破。手上用力,鍾離域利落的從那個入口進去單腳站在距離入口幾步遠的地上,定睛向四處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同時在提防著再有其他的毒蟲襲擊過來;同時也要防著有蠍子順著腳爬到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