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一處,鍾離域從另一邊掀開了簾子,海願忙告訴他:“我不下去了,你就在那邊陪著哥哥好了,也沒有很遠的路,你車子在前,我有曦陪著,隨後就到。”
“嗯,也好。”鍾離域點點頭,向前面的車伕吩咐了一聲,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駛出城去,這城門口才算是恢復了正常。
而在海願和鍾離域的馬車留下的煙塵落下之後,另一輛從剛剛就停下,卻一直在遠處沒有靠近的另一輛馬車掀開了簾子,薛傾漠的臉從裡面露了出來,看著剛剛兩輛車留下的車轍,冷冷的一笑。
他剛剛進城,就看到了官兵有些異常,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要經過呢,從車簾後面向外一看,居然就看到了海願!而更令他吃驚的是,他居然在海願的頭上,看到了一支特別的髮簪。
那是一直犀角琥珀簪,除了精巧的做工,更奇怪的是那簪頭居然是一枚玲瓏骰子,而做成骰子的那顆琥珀薛傾漠認識,那就是自己花重金才尋到的一枚紅豆琥珀。難道……太子殿下中意的女人,那個“世間獨有、渾然天成”的女人,指的就是海願嗎?
“回去吧。”薛傾漠說了一句,馬車就向著薛家在京城的大宅駛去。到了門口,薛傾漠有人扶著下車,坐上了輪椅,沒有直接去正廳,先安排平常的那些生意,而是先往後面的小跨院去了。這裡已經住了一位“客人”,而且住了不短的時候了。
“你怎麼來了?”看到門口的薛傾漠,地剎很奇怪這個人怎麼會來自己的門口,又想要奚落自己一番嗎?
這段時間,地剎都一直是住在這裡的。雖然對於之前薛傾漠的奚落地剎惱怒不已,可現在太子殿下走了,也根本就沒有在乎他的意思,更沒有什麼指示下來,加上逍遙閣早在幾個月前就被風情樓給剿滅了,地剎一介殺手身份,在江湖中又沒了立足之地,想要一下子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卻確實難,就只好先住在這裡。
“你說錯了,這裡可是我家。”薛傾漠說完,自己推動著輪椅,不請自來,堂而皇之的進了屋子。看著屋裡的擺設亂七八糟的,而且桌子上還有了些灰塵,薛傾漠就知道地剎住的並不好,起碼自己家的下人可沒有將他當成一位“客人”看待,無非就是把空的屋子舍一間出來,再每天給送三頓飯而已,好像連個日常打算的人都沒有。
“是你的不假,我也不過就是借住幾日而已,若是我有發跡的時候,定然將房租加倍給你。”地剎不屑的抬了抬頭,若不是薛傾漠也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倒是不介意不收銀子就將他給殺了。而後更不介意再做點強盜的活計,把這裡的東西也一併收了。反正做殺手世人不容,做強盜也好不到哪兒去,既然都是惡人,就不妨惡人做到底了。
“你不在我這裡借住,能去的地方還多著呢,怎麼都不去?比如你那個師妹,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瑾王夫人了,而且還和太子殿下……”薛傾漠好像故意閉了嘴,不再說下去,但他心知,地剎對海剎的那份心可是一直還在的,越是說的不清不楚,地剎的心就越是癢癢的,更會胡亂的猜測一番。
“你說海剎和殿下……不,不可能。海剎和殿下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雖然親密,卻還沒到了那樣的關係。至於瑾王,如果不是和風情樓樓主有關係,海剎又怎麼會委身於他,定然是海剎還為了殿下的任務。”地剎想了半天,最後才找到了這樣看似合理的解釋。
“是嗎?你見海剎兩次,難道沒有發現她和之前不同嗎?虧了你還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師兄妹呢。海剎的變化,就連太子殿下的都知道了,而且還用真心對她。就連殿下遠走,想必也是因為海剎吧。想不到一個逍遙閣的媚魂子,還真是有這麼大的魔力啊。”
薛傾漠搖了搖頭,一副扼腕嘆息的樣子,隨即又看看將信將疑的地剎,才說道:“現在,瑾王對海剎是真心,殿下對海剎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