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器依舊在追尋方宏的方向。
沉寂在驚訝與驚恐中的水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唯有少部分樂天派在想,也許冰裂中的方宏抓住了某個凸起的冰塊,依舊活著呢?
然而理智又告訴一部分人,雪壓成的冰,哪怕有一個凸起,也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
這就是一個孤獨而偉大的冒險者,短暫而輝煌一生的最後一幕嗎?
沉屍南極大陸,在距離冒險終點兩百公里的無垠冰面上?
這不是一個歡樂的直播間應該有的結局。
鏡頭前拉,低頭,照進了冰裂。
冰裂中也是一片雪白,卻讓人覺得是慘白。
然而,鏡頭拉近,水友們看到了不應該存在的畫面。
方宏躺在冰裂中,對著鏡頭揮手:“哈嘍。”
這個冰裂……只有兩米多深……
“你……!”一個顫抖的聲音出現了:“你混蛋!我……你……掛mp……日n姥姥,寶皮……”
方宏聽到唐藝馨的罵聲,尷尬:“哈,開個玩笑嘛。”
“開你nn一腿的玩笑,你腦殼門夾了mei?”
水友也是一片gan,cao,ri。
方宏站起身來:“我跳出來就看到下面不高了,不過從駕駛室跳出來還是挺高的,所以在冰面上掛了一下……”
方宏最一開始感受到冰裂就覺得奇怪,因為直播器的第二視角從冰面下掠過,沒有發現冰裂,結果這個冰裂就在地表,沒在地下。
說到這裡,方宏頓了一下:“然後聽到你那麼焦急,我就說開個玩笑,不過我當真了哈,你說的可得做到。”
“我……”唐藝馨:“我說什麼了?什麼做到,什麼都沒說。”
水友最喜歡就是刨坑:“喂喂喂,我酒姐,你可是說了,什麼你就是槍哥的家人啊,要做槍哥家人啊什麼的。”
“對對對,是這麼說的,看這個意思,非槍哥不嫁了。”
“就是這個意思,我聽到的也是這麼回事兒。”
“唐小妞,說話不能不算話啊,廣大水友都看著呢。”
方宏看了水友的吐槽,笑了笑:“我反正當真了,回國我就去你……去咱們家。”
順杆往上爬啊!
方宏到是爬了,不過是爬冰壁,別說,還真的挺難爬的,邊爬邊哆嗦。
爬到冰裂上,看著栽在冰裂裡的車子,方宏皺眉:“這恐怕是搞不出來了,接下來難道要步行?”
“步行?”唐藝馨:“你腦子秀逗了?唿叫支援吧,美國科考站那麼近,他們有直升機吧?”
螢幕上一排字飄過,是英語,大體意思是,我們是美國南極點科考站成員,立刻派遣救援,請保證體溫,待在室內。
車子是拿不出來了,不過也沉不下去。
方宏爬山車:“不用了,我要繼續挑戰,只是車報廢了,人又沒報廢,只有二百多公里了,兩天三天就能到。”
“槍哥,這可是南極,不是別的地方,會死人的!”
方宏清點了一下物品:“食物充足,水可以取用冰雪,只需要有自熱袋和液體水源就能製造更多熱水,碰巧我這一次帶了超閉合保溫杯。車子裡攜帶了超厚睡袋,而且還有帳篷。如果沒有帳篷,也許我就放棄了,可是現在有帳篷,沒道理不繼續。”
“槍哥,你這個帳篷是給自己挖坑啊。”
“不許!”
說話的只能是怒火中燒還沒平復的唐藝馨了。
方宏賠笑臉:“別啊,這可是又一項史記錄,沒道理讓給別人啊,我還怎麼在冒險界混啊。上回嘲笑尤里卡‘崖壁終結者’,我可不想被人叫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