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許淖雲不知道她又哪不對了,又開始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這次他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到底笑什麼?”
鍾艾指著花園裡那塊石頭說:“你知道那是什麼石頭、值多少錢?”
許淖雲瞟了一眼,說:“不就是塊石頭嗎?河邊常見的那種吧。”
“那是黃蠟石。”鍾艾說,“我說這兩年黃蠟石的價格怎麼每年翻番呢,敢情都被有錢人搶購用來鋪花園了。”
“你跟錢有仇?”許淖雲問。
“是錢跟我有仇。”鍾艾笑嘻嘻地說。
許淖雲鼻子裡輕輕一哼,拉著她的手把她拖進了電梯。
一回到家,許淖雲扔下一句“你隨便看看吧”,就一頭鑽進書房裡去了,他今天其實還有好幾件事沒處理,不知道為什麼,卻非要提早帶她回家。
不便貿然參觀別人的房間,鍾艾在客廳晃了晃,又踱到廚房,順手開啟冰箱看了看。頓時傻眼了。
——冰箱裡塞滿了各種食材,看上去還很新鮮,比如那塊雞肉摸上去還有點微溫。
鍾艾走到書房去找許淖雲:“你冰箱裡那些菜是什麼意思?”
許淖雲的眼睛都沒從膝上型電腦上挪開一厘米,淡淡地說:“那是晚餐。”
“晚餐?”鍾艾被他氣得笑了,“敢情你喜歡吃生的?”
許淖雲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當然是你做。”
“你就是為了讓我做飯,才這麼早下班把我拖到這來?”鍾艾簡直難以置信,這個男人怎麼可笑到了這種程度!
“我手頭上還有事,你快去做吧。”他又把目光挪回到電腦螢幕上。
鍾艾氣壞了,都回到家裡了,他還擺老總的譜。頤指氣使地讓她做飯。她拿他兩份工資了嗎?
“我要算加班費!”她氣鼓鼓地嚷道。
許淖雲又抬起眼看她。輕鬆地笑著說:“現在你不跟錢有仇了?”
“我是跟你有仇!”鍾艾一跺腳,回到廚房乒乒乓乓地做起飯來。
許淖雲處理完辦公室的手尾,便到廚房去看晚飯準備得怎麼樣。剛走到大廳,就聞到一陣溫暖的食物香氣。他不由得放輕了步子。
鍾艾正在廚房裡忙得不可開交,一會埋頭篤篤篤地切菜,一會又跑過去揭開沸燉盅的蓋子,烤箱裡還烤著東西。
她把頭髮挽了起來,不知從哪找出來一條圍裙系在身上,腳上的高跟鞋也脫掉了,光腳踩在地板上。
他忘了給她準備拖鞋。
廚房對於許淖雲來說一貫只是一個擺設,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那裡除了取放冰箱裡的牛奶之外還有什麼用途。直到他那天見識到鍾艾那一手廚藝之後,突然想到——原來廚房還有很大的潛能可以挖掘。
白天他就叫物管配備的高階管家去替他買了菜。因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菜,就叫管家一樣買一點,把冰箱塞得滿滿當當的。上次在她家裡看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是他當時心情不好根本沒有動筷子,回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遺憾。
她腦後的髮髻鬆鬆散散的。手上的菜刀敲擊砧板,發出頻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對於每一箇中國人而言,這是最讓心靈感到愉悅的聲音。
許淖雲的手心有些發熱,他走過去倚著門框,故作冷淡地問:“飯還沒做好嗎?”
鍾艾迴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一語不發回過頭去繼續切菜。
那篤篤篤的聲音持續撞擊著許淖雲的心,他好像無法阻止自己感動了,走過去站到她身邊默默地看。
鍾艾被他一直盯著看,有些羞澀難堪,她匆匆瞥了他一眼,說:“烤排骨做好了,你要是肚子餓了可以先嚐嘗。”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