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功名,別說打人了,就是罵兩句也會遭殃,不由得回頭看向毛傑。
毛傑會意,忙勸道:“諸位兄弟,請讓開吧,我與衙役一同去知府大堂看看到底是何事?”
“兄長,不可啊!這開封知府明明是來者不善,你此去必定吃虧啊!”張果急道。
“就是啊,兄長。你就在我家老宅帶著,有我們國民會這二三百個秀才保護你,我就不信他高知府敢派兵前來。”劉勳激憤道。
毛傑一見其他士子群情激奮,生怕大家做出什麼錯事,堅定道:“如果我不去,不但我無法參加鄉試,就連你們也會被連帶,我意已決,你等不必多言。”
說罷,直接向門外走去,國民會的成員見毛傑態度堅決,只好讓出一條道路。護送著毛傑一路走向開封知府衙門。
到了大堂,知府高大人正端坐在桉前,見毛傑走入,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堂下所站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在下有功名在身,當可不跪。”毛傑理直氣壯道。
“好你個刁民,來人,大刑伺候。”高知府大怒道。
眾衙役一哄而上,毛傑見狀大喝道:“太祖皇帝曾有旨意,刑不上士大夫,你們對有功名的在下使用刑罰,是要造反嗎?”
衙役們一聽,都停下了手腳,高知府見狀大怒:“你參與長恆縣造反案,此時人證物證俱在,等明日我稟告提學大人,削去你的功名,看你還有何話說?來人啊,押入大牢。”
太陽將要落山。斜陽殘紅,透過小小的囚窗照進囚室,平添幾分悽然。在囚室裡瀰漫著腐爛之氣。
毛傑仔細打量起眼前這間囚室。不過十餘平方的面積,角落裡堆放著枯草,就成了一張簡易的床鋪。自己的兩手兩腳,掛著燎烤,身體只要輕輕一動,便會發出聲響。毛傑在這間囚室裡,能夠活動的空間,不過寥寥十餘步距離。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知道,這個高知府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為難自己,但是還沒有稟告提學大人,而這個高提學是知道自己與鄭尚書的師生關係,不至於破釜沉舟,自己絕對不會有事。
忽然,牢室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毛傑抬頭看去,卻見李傑,從牢室外的甬道走過來,在牢房門口停下腳步,手裡還拎著一個精美的食盒。
“兄長,可還好?”李傑關心問道。
毛傑道:“子賢不必擔心,為兄沒事。”
李傑示意獄吏上前開啟牢門,拎著食盒走進囚室。不過在進屋的一剎那,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這牢室的環境頗為不滿。把食盒擺放在地上,道:“兄長,我託叔父的關係進來給你送飯菜,不能久留,你可有什麼交待?”
“派人去京城去找宗帥,把此事告訴他。還有,過兩天兵部尚書薛三才要來做主考官,他是宗帥的忘年交,想辦法把我的情況告訴他。”
李傑又溫言寬慰了毛傑幾句,便轉身邁步走出了囚室。伴隨著牢房大門落鎖,大牢中再次恢復了寧靜。
窗外,一輪皎月升起,銀白色的月光從囚窗透進囚室,恍如在地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銀霜。毛傑此時睡意全無站起身透過囚窗,朝外面看去。
“也不知道蟋蟀能不能趕到?”
他雖然在大家面前故作冷靜,但內心裡還是有些惶恐……不過,究竟是誰陷害自己,這筆帳還要計較。
把食盒開啟,裡面擺放著一鼎牛肉、兩個饅頭和一壺老酒。
毛傑抄起筷子,剛要開動,卻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厭惡和煩躁。目光不斷的從食盒裡的飯食掃過。
“這酒食,是李傑送來的,應該不會錯的,可是我為什麼會如此的心神不寧呢?”
“除非……”
“應該不會,子賢為人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