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男孩子心思如發的時候比女生更加不動聲色。
“沒關係,以後我會報考它的研究生。反正學醫的話,現在只有本科生文憑基本上畢業就等於失業。”
“別太……執著,考的上就考,覺得煩的話就隨它去。反正你要上五年,我還比你早畢業一年呢。”
“對哦對哦。”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哥哥你可得努力賺錢,以後我要真找不到工作就上你們家蹭吃蹭喝去。嫂子呢,記住要找個隨和點的,咱臉皮雖然也有你一半的厚度了,但要是天天夾棒挾棍的冷言冷語,咱也會偶爾覺得不好意思的。”
“誰敢嫌棄你,給你臉色看?休了她!”
“哥哥你太偉大了。”我感動的淅瀝嘩啦的,“居然能夠不見色忘妹了。”
“誰說的,該忘的時候還得忘。”他的嘴巴突然湊到我耳邊,“不然,我老婆孩子什麼時候有著落?”
哼哼,看到了嗎,這才是男人的廬山真面。所謂娶了媳婦忘了娘,討了老婆妹成肋。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只怕到時候他連可惜都不會可惜。
我白眼翻到車頂上,突然瞥見他的箱子。
“喂,你傻了吧你,你的箱子為什麼要放在上面?我可不給你快遞迴上海哦。”
“廢話,那本來就是給你的。”
“什麼啊什麼啊。”我激動,“滿滿一箱的吃的嗎?哥哥,全世界沒有誰會比你更可愛。”
“豬啊!就知道吃。凍死你也活該。”他笑罵,“是被子,我媽買床上用品時送的羽絨被。擱在家裡也是佔地方。接濟你了。”
“你還是自己用吧。”我有點不知所措,第一次收到被子這種禮物還真是……真是……奇怪。
“你以為我要是能用我會不用?有見過男生蓋羽絨被的嗎?”他鄙視人的眼神也很有特點,眉頭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皺著,略微眨一下眼睛都是呼之欲出的“你怎麼就這點智商”。
非把人逼到感動不起來的地步。
我嘟嘟囔囔:“羽絨被,也就是鴨子毛咯,哼!小氣鬼。送我就送鴨子毛,送人家還送狐狸毛呢。”
“狐狸毛?”他莫名其妙,“什麼狐狸毛?”
“你忘記啦,上高一的時候我們班元旦晚會,文輝的披肩!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曉諭說了,那是正宗的狐狸毛!”
“高一?元旦?披肩?”他皺起了眉頭,偷香竊玉的事情做多了,自己都記不清楚。
我強烈地鄙視他。
“喂!那不是我,是秦歌好不好?”他差點沒跳起來力證自己的清白。半晌,他又狐疑地眯起眼睛,“任書語,說,你到底還冤枉了我多少件事情?”
我眨巴眨巴眼睛,很堅決地搖頭,肯定道:“沒有了,絕對沒有其他的事。”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被冤枉了也不會六月飛雪。
“哥哥,吃栗子。”我的手倍兒麻利,慄衣剝的超級乾淨。
他張口,我喂到他嘴裡,還得賠上討好的笑臉。
“栗子好象也是我買的。”他手指在小桌上敲了敲。
“是我剝的。”我強調自己的價值之所在,“栗子大街上到處都有的賣,我剝的可沒幾個人有機會吃到。”
“沒理你都能搶出三分理來。”火車上人越來越多,列車員已經在催促“送親友的同志請趕緊下車”,他站起身,揉揉我的頭髮,叮囑道,“路上小心,不要睡覺,也不要坐過站。手機拿來,這幫車是12點到達Y,我給你設個鬧鐘。——要不,我去補張票,我送你到Y再回來吧。”
“你毛病啊你。”我哭笑不得地推他,“下去下去,不準跟過來。”
他不動,只是看著我不說話。
“好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