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員髒臉上平靜,敵在明我在暗,偶爾快速探頭往外觀察情況,心裡叫苦不已。
不斷有人從入鎮公所後門進院子,此時,院子裡拿槍的人差不多已經有十多位。
火把照顧高的範圍有限,人多了,漢奸們動起了腦筋,開始在遠處點了一堆火,沒多會兒,院子裡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現在他就算想要離開也幾乎不大可能。
他忽然想起,來這裡的目的是破壞電話,只要佔據這間屋,那這些治安軍就打不了電話,也算是完成破壞任務!
所以,能把時間拖得越久自然越好。
外邊的人見屋裡的人油鹽不進,這下也沒別的辦法,立即大叫:“兄弟們都給我聽好了,呆會兒聽我命令!大夥兒一起往你衝,他只有一杆槍,咱們跑快點,他不中咱們要害死不了,一舉將屋裡的人給抓了!”
他這麼說,實際上也是在警告、威脅屋裡的人:老子現在人多,你就一杆槍你能打死幾個?
意思是你要是再悶著不說話,老子直接就打進來弄死你!
所以,他打算引屋裡那位開槍,再趁機讓手下的弟兄們一窩蜂衝進屋裡救人。
這漢奸頭目說完,從旁邊的一個黑影手中接過一個手榴彈,直接拉了火,扔向屋門口。
距離十來米,就算將手榴彈扔進那屋裡出沒問題!
但他卻沒有那樣做,因為,他怕誤傷了屋裡的那女人。
那女人身份不簡單,吳連長即將娶過門的媳婦,她爹是吳副團長給治安軍請來的國術教官!
至於已死了的兩治安軍跟教官,這能比得上鎮長老婆重要麼?
手榴彈落在窗外在地上蹦跳了幾下。
轟。
手榴彈炸響,騰起一陣硝煙。
“兄弟們,給我衝啊,一舉拿下屋裡的人!”
馬良帶著隊伍“劫道”,吹了一下午冷風。
天黑後帶著隊伍包抄治安軍,又被子彈在胳膊上咬了一口,流了不少血,他感覺有些疲憊。
在聽到鎮裡的槍聲後,他緊跟著進了南門。
前邊不遠處的槍聲響過不停,現在又傳來爆炸聲,靠在小街上一個院牆邊,轉頭問旁邊的通訊員:“前邊是誰在負責?到底是什麼情況?”
通訊員縮了縮脖子:“我也不知道,我這就過去看看”
手榴彈爆炸聲讓地上的女人醒了過來。
此時,她發現自己頭痛得厲害,手腳都被綁得個結結實實。
仔細回想自己暈迷前發生的一切。
藉著槍口不斷閃光,終於看清了門口父親的屍體,也看清了殺害她父親的仇人,那傢伙在牆角同樣一動不動。
父親死了,一想到她就想哭,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不斷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靜,也現在要做的是報仇,仇人就有她前邊的地上不遠處。
這時候絕對不能發出聲音!
不然,門口那位一刺刀就能結果她的性命。
她聽到屋外邊鎮公的人不少,此時仍然在不斷嘶喊,外邊的人是想救她!
屋裡的敵人只有一個!所以,她認為自己不能閒著,得想辦法先弄掉綁縛自己的繩子。
稍微一活動,被槍托撞過的頭有些疼得厲害。
不知道靠在牆根舉著駁殼槍的那傢伙是怎麼綁的,以至她掙扎半天也沒能掙脫。
看到殺父仇人就在旁邊不遠,她眼中似乎有一團憤怒的火,不斷蜷曲身體,慢慢向暈迷的偵察員位置移動身體。
她根本不能等,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等。
一定要將那傢伙的心給掏出來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