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爺口是心非,哪個不曉?況且貧女紅顏消褪,已是風情衰減流水落花之人,哪一點能使你這個紈絝子弟稱心如意呢?貧女雖貧,執意不許他人作賤。菊花側身頷首,言語中充滿了設防自保的味道。
嬌娘子,莫要把我的愛心誤作恨意,我對你可以說到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境地。
劉少爺若這麼愛慕貧女出於真心,那麼貧女有幾個要求,少爺是不是依附於我?
嬌娘子,莫說幾個,就是十幾個要求,我也俯首甘為。
那好,我問你,你是想得到我的心,還是想得到我的身?你若只求我的身,不要我的心,那我立即撞死,讓你把我的身吃掉,好不好?
別說瘋話,你不能死,我要你的心,也要你的身。
你既然要我的心,那麼就得照我心裡的想法辦。夏菊英故意停頓一下,接道,第一,你想娶我,就得讓村裡人都來參加婚禮,把你家那幾道門全都開啟。
使得,馬上就開門。劉品花當即表態。
第二,你今晚必須沐浴齋戒,不得近我的身子。
這個,他支吾著說好,明晚再……
慢,第三,不許指使人暗地盯梢我,我這就出去禱告婚姻大神,求得他許可我才好改嫁。我默禱時不能有人偷看,若有人偷看,婚姻大神生氣了,就可能不讓我改嫁。
劉品花暫時依了夏菊花,開了門鎖,提了燈籠,一會兒,房門、中門、前堂門、大堂門相繼敞開,小姐丫環們面面相覷,不知這是啥意思。劉品花跟在她後面,被她斥退,他又提一個燈籠給她,她卻拒絕道,燈籠亮著,陽氣重了,婚姻大神不敢接近貧女,快些拿走。
夏菊花攜了包裹,快步走出三重堂屋門,直奔院外。夜色朦朧,朔風寒號,她憑印象只往來路上趕,才踏上院門外一個流水拱橋,見橋那端有兩個人影,她退轉來,這邊也出現兩個人影,正朝她張臂撲來。
第三百三十五章復仇路上
她屏住呼吸,想裝出默禱的樣子,猝然被兩個人扭住,劫了包裹,橋那邊的人影被呼應過來,騰出繩索縛住她的身子,無論她怎麼掙扎、叫喊,仍然將她抬進劉家大院。
劉品花自聽她說出三個要求信以為真,卻防了一手,待她一出門,就吩咐六名大個子家丁從後門出去分別繞到周圍的三條路口,且趕在她之前防止她外逃。現在劉品花瞄著捆回來的夏菊花猛抽一個耳光,喝道,好刁潑的賤婦,險些被你哄住了。
幾名家丁又推搡著她進了劉品花的廂房各自離開,劉品花再次關門,又假惺惺地放低嗓音說,只要你回心轉意,我即刻給你鬆解繩索。
少廢話。她冷冷地說,已然橫下心,一頭撞在劉品花的胸口,他負痛歪身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地上。劉品花喘息著解下一條牛皮帶朝她一陣瘋狂抽打,她昏死過去,血跡縱橫頭額,髮絲紊亂不堪。劉品花見她躺在地上,獸性發作,顫巍巍的給她鬆解繩索,脫去衣襟抱上床榻……
夏菊花醒過來,感知全裸,情知身子已被他糟蹋,頓時按捺不住滿腔羞憤,雙手卡住劉品花的喉管,一陣猛揍。女人畢竟打不過男人,惺忪中的劉品花被揍醒,他來一個“鯉魚打挺”,反把夏菊花壓在身子下面,掄起燉缽大的拳頭猛擊她的頭臉。
那頭臉已被抽打得昏沉血汙,尚沒有緩氣還原,又遭到一頓致命的拳擊,致命她七竅流血,頭臉儼然一個血球,哀慼地淹沒在濃重的血腥味裡。紅了眼的劉品花站起來,飛起一腳將她踢下床沿,“嘣咚”一響,接著是一陣五更的梆子聲。後人有單道烈女夏菊花遭厄的一首詞:憶秦娥
世道澀,越冬菊花獨芳澤,
獨芳澤,烈女貞操,催化殘雪。
變賣家產兌銀屑,心掛夫君遭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