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條狗隨地遺下的。她大叫,注意!可是已經晚了。
那婦女緩過神來左腳前半部分已經巴滿有些稀稠的汙黑畜糞,她捂著鼻子,直蹙眉,心裡直埋怨這個鬼地方,還有一絲不該牽強女兒來這裡的後悔,但有些內涵的她並不出聲。
媽,怎麼啦沒待胡娟秀回答,遊芸就看明白了。裴清見她左腳巴的是狗屎,便說發瘟的狗,不做好事,我要把你們一隻只都宰殺掉。
嬸子望著那婦女關切地說,跟我來,到塘裡洗洗,這地方讓你吃虧了,真是難為你了。嬸子邊說邊擱下盛衣筐,轉過身就要帶她到塘邊碼頭去洗。
不要緊的。走到塘邊的胡娟秀這麼說,並看著嬸子幫她脫下那隻女式皮鞋,先在塘邊長滿青草的土坎上擦,然後扯一把草絲作洗具,將鞋底浸在塘面淺水裡擦洗片刻就乾淨了,而且皮鞋上部沒有弄溼,只沾了些立馬就要揮發掉的水珠。面對這個陌生女人對自己殷勤,胡娟秀穿上鞋,心裡充滿了感激。
在裴家瓦屋裡,裴媽正拎起一壺開水朝置於木盆的那隻野雞身上澆,一股淡淡的羶腥味隨之在空氣中瀰漫。聽到說話聲和腳步聲,裴媽抬頭看,迎面是裴清領來兩個陌生面孔的女人,裴清一邊把媽媽介紹給她們母女,一邊把她們母女介紹給媽媽,還著重講遊芸是為了學射擊才來到這裡的。
裴媽聽得認真,附和著說,學射擊好。並指著木盆裡浸在開水中的一隻死野雞說,他爸槍法準,會狩獵,這野雞就是他爸今天上午打的,正好招待你們。
那就太感謝你了。胡娟秀望著滿臉皺紋的裴媽禮貌地說。
裴清在客套地篩茶請坐。遊芸走東看西,一種好奇感驅使她從左邊廂房走到右邊廂房,最後把目光投向右邊廂房左牆上掛著的一隻灰黑的鼓囊囊的布袋。
裴清望著她找話說,這裡沒有你們城裡好玩吧!遊芸轉過頭走近他說,好玩的玩多了也不好玩,再不好玩沒玩過也感覺好玩。
你真會說話,說得有道理。裴清又直奔主題,等我爸爸回來了,下午我就用他的獵槍帶你上山瞄準活靶子練習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