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以今日,在此深谷之下會突然出現如此濃郁的靈氣?!
英俊道士細觀四方,未見有佈陣之跡,心想應與聚靈陣無關。他有心開口詢問,可見少女面色蒼白,顯然是因為先前化綾為龍,搶救落水的百姓,耗費真元過度之故,又不忍出聲打擾。想了想,神念傳音給小師弟,然後一起走近少女幾步,席地而坐,默等。
修真者,與天爭命,與人鬥命,絕不會輕易相信他人。這兩位道士之所以放心接近白衣少女,全因親眼目睹她的善舉,故而相信這樣一位願意耗費自身的寶貴真元,搭救萬千凡人,且默默不留名的女子不會是陰險狡詐之輩。
這一等,便是四個時辰。
午後秋陽分外毒辣,只是谷底幽深,依然是溫涼一片。顏初靜緩緩睜開雙眸,悠悠問道:“兩位有事麼?”
英俊道士對上她那謐謐幽然的目光,心神微微一顫,稽首道:“貧道懷禹,太元宗弟子,這位是我的小師弟水鑑。我二人遊歷至此,得見姑娘拯救蒼生不留名,實感欽佩。”
他見顏初靜的修為與自己相仿,便以同輩相稱。
之前打坐恢復真元,顏初靜其實事先已佈下禁陣防禦,而且分出了一縷神念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見他們似乎並無惡意,這才未加理會。此刻聽到他自報道號宗派,微覺耳熟,仔細一想,那個停妻再娶的江致遠不是在信中提過他的兒子江寧鈺拜入了太元宗麼……不過,與她無關,於是淡然回應:“言重了。”
“貧道有一事不明,中土靈氣稀薄,此處何以如此濃郁?莫不是姑娘精通陣法,方引來四方靈氣?”
顏初靜怔了怔。
他們如今所在之地,正是她當初遇襲落崖,大難不死,觸發陰陽地環,從而得到經靈附體,無師自通,開始修煉蜜意經的福地——
胭脂谷。
她微微搖首,實話實說:“此地一向如此,非我之功。”
懷禹聞言大喜,立即打算四下偵察一番,確認之後,再將這訊息傳給師父。
小道士水鑑也很開心,目不轉睛地看著顏初靜,只覺得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便是看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也不會厭……
“你叫什麼名字?哪一派的?”
懷禹冷汗,小師弟啥都好,就是說話的語氣與方式太直了,容易得罪人啊……
好在顏初靜本就不喜咬文嚼字,酸酸溜溜,平日裡也是看人說話。聽小道士問得直接,她亦回得坦率,當下就將自己從前用過的一個畫名挪來充當道號:“我叫嫛�茫�蝦I⑿蕖!�
水鑑唸了一遍她的道號,又問:“如何寫?”
他目光清澈,神態真摯,配上粉白精緻的臉蛋,看著就像個小仙童似的,顏初靜這個美型主義者自然而然就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隨手撿起一根細枝,在地上寫下嫛�枚�幀�
“我還有事,就此別過了。”
懷禹有心研究谷底靈氣之迷,見她要離開,既歡喜無人打擾,又有點兒不捨,忙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塊刻印著青山長劍的白玉牌:“此乃我宗傳訊之物,嫛�玫烙亞朧障隆!�
水鑑有樣學樣,也遞了一塊過來。
顏初靜明白對方此舉代表有意結交,彼此若有難處,可傳訊請求幫助什麼的。於是也掏出兩顆傳訊用的千霞珠,心裡暗暗感激陵雲,若非他想得周到,給她預備了好些必用品,她這修真菜鳥今個兒怕是要被人看扁了。
了前緣
三人交換傳訊物後,分道揚鑣。
身後,一大群野生動物步步緊隨,大多是顏初靜以前見過的,有好些甚至是日夜相對,一直相安無事,友好得很的。
她笑著與它們打了招呼,叫它們各自散去。
循著記憶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