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味藥?”
蕭夫人一怔,回憶了半晌才道:“還差了幾味,其他的藥材也都所剩不多。”
慕陽走到屋外,背對著屋內掏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那個青衣小童桐兒,道:“你先去買罷,就那幾味藥材,記不住我再說一遍。”
桐兒跟著蕭騰多年,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反覆在心裡叨唸幾遍,應了聲就快跑出門。
蕭夫人還有些怔怔:“不知林大人……還通醫術?”
慕陽早想好對策:“家中族叔病情也如蕭兄這般,這個方子是名不世名醫寫的,除了這些藥材還有些常見的,族叔服後相當有效……還有,老夫人不用叫我林大人,蕭兄是我師兄,我單名為陽,老夫人叫我一聲小陽便可。”
這個方子的確是名醫寫的,卻也是她重金相求四處尋來的。
蕭夫人不禁熱了眼眶。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華服少年站在門口,身後是逆湧而來的明媚日光,揮灑了少年一身的斑駁輝光,襯上那般的俊秀容貌,溫文淺笑,當真是個品性俱佳的佳公子,又是前程似錦,身上都透著股尊貴勁。
蕭夫人在心中半是欣羨,半是嘆息,自家的騰兒若是也能金榜題名入朝為官該有多,只怕也不比這個模樣差。
待桐兒買回藥,慕陽便按記憶裡告訴他依如何順序放藥煎煮。
蕭騰喝下藥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彷彿也咳的少了些。
點到為止,慕陽見蕭騰喝完藥也打算告辭,藥也送了,錢也給了,她能做的不過如此。
如果一旦插手蕭騰與她自己的事情,只怕會
後患無窮。
而且,慕陽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這個世界裡會有兩個自己,還有,倘若自己動手改變了蕭騰和她的悲劇命運,那麼這個世界的慕陽公主便不會死,她的存在也便成了悖論,那天又會怎麼樣?
將將道別過,在屋門口聽見蕭騰的聲音:“林師弟……”
慕陽駐足,等待蕭騰繼續說下去。
“多謝你來看我……只是,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微一愕然,慕陽轉頭看向蕭騰。
半靠在榻上的男子衝她虛弱的微笑,雖帶病容但神情不掩光風霽月氣質:“林師弟你既然要走仕途,那長公主必是不能得罪的,我孑然一身倒也罷,只怕會連累了你。”
他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如水墨畫般的好看,只是此時的水墨畫已然褪了色。
慕陽神情有些複雜的走出府內,忽聽一陣乒乓的敲門聲。
朝那看去,一個少女正用力敲著蕭府後門,叫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為什麼把我攆出來,我要照顧阿騰……”
門縫內閃出一隻手:“少爺都讓你走了,你還固執什麼,快些走吧,別添亂了。”
頓了頓,慕陽依原路回府。
一葉障目,於蕭騰,又何嘗不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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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祭十年,秋。
醉仙樓裡高朋滿座,二樓雅閣最裡間已然坐滿了人,皆是一身的學子儒衫,年齡層次不齊,但顯然這一桌與樓下懷才不遇科舉不利的學子們截然不同。
卻見坐在最上首的卻是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少年,他直身敬酒,舉杯飲盡,在座轟然而應。
“林大人,當真是好酒量。”
“叫什麼林大人,多生疏,還是叫林兄的好啊,是吧,林兄。”
慕陽端著杯子坐下,唇畔幾縷微笑。
這幾桌均是與她同年中第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