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叛了朝廷?”
他苦笑:“叛?商容早就做了背叛朝廷的事了郡主您不也是麼因為自己的仇恨將董家最終逼到了謀反的地步。”
說到了自己的痛處我無法反駁只是下意識的低聲道:“真是想不到居然連你這樣的人都……”
“郡主商容自從第一天認識郡主就一直沒改變過自己的信念如果郡主不嫌棄可否聽商容將這一切細細跟您道來?”
我抬頭看他忽然覺得他那張平日看起來文雅倔強又有些酸腐氣的臉忽然陌生了起來。他的眼眸裡似乎藏了無邊暗夜深不見底。
嘆了口氣道:“你說吧。”
“是。”他道:“臣的父親在先皇在世時一直抑鬱不得志有才難抒常唉聲嘆氣最後連妻兒也難以供養不得不將臣送入董家。在董家的這些日子裡商容看夠了那些官場黑暗也對朝廷失望透頂後來心愛之人又被所謂權衡朝中勢力被迫入了宮廷之中。商容那時的確陷入了絕望每日飲酒鬧事墮落其行。不過還好在那時您與皇上將商容從爛泥中拉了出來給臣一個些微的希望。臣本來想傾臣全力輔佐皇上肅清朝政光復永絡。但現在臣認為臣的想法完全錯了。”
他頓了頓依舊跪著面上不喜亦不怒波瀾不興。繼續道:“木隨茂而根朽無藥能就非除之而不可用也。永絡國的根基已然腐朽不堪朝廷內外貪官橫行即便皇上有整改之心怕也是絲絹補瓷一時完好。舉國上下百姓心如死灰毫無希望若是這樣展下去就只能得一個分崩離析土坑瓦解的下場。所以臣唯一想到的只有涅槃重生而已。永絡要的不是修養恢復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開始?”我訝於他的言辭不由得冷笑道:“真是好聽的說辭。”
他不為所動朝我扣了頭道:“不瞞郡主其實韓王是被臣勸反的。”
“被你?!”這下完全是意外了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遍:“怎麼會是你?”
商容依然平靜道:“臣偶然間聽史魏書史提起過華家的過往這是讓臣最終來到此處的原因。郡主也許您並不知道您其實是帝王之女。”
他又深深的扣了下去伏拜在地上不肯起來。
“帝王……之女?”若剛才還是驚訝的話現在完全是錯愕了感覺董商嘴裡說的這些話全是夢囈一般的胡話。
卻聽他又道:“臣沒有資格跟您講這段過往但是臣可以告訴您韓王為何會不顧您的處境在西北就動了謀反。那時華大人與臣交好也明白臣的心思便帶臣一起見了韓王正好收到了齊太后的詣旨要韓王入京商量國事。臣當時就已明白這是齊太后想要削減韓王兵權的手段因為臣聽手下人講張央早已調集了董商留下的五萬侍衛將皇城團團包圍大概是有威逼之意所以臣才立時建議韓王不如就此反叛。而郡主又因懷有龍裔廣受龍恩安危自不用擔心。就算有危險臣也會拼盡全力守護。而齊太后也不會想到韓王會毫不顧及您的處境如此謀反所謂兵貴不意是險中求勝。”
他平靜的說完才抬起了頭此時的他穿了件硃紅的長袍並未加冠散落的劉海半擋了眼睛。點漆般簇黑。
我一時無言坐在床上身體裡汩汩的都是血流動的聲音。衝到腦子裡竟是燃起了一把怒火。猛然起身朝著他的臉就揮了下去。他也不躲就聽一聲清脆那五道殷紅的印子便已出現在了他秀白的臉上。
我心中憤怒至極舉起又要打可瞧著他的樣子竟下不去手。怔怔的愣了半晌才頹然的放下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他道遵命一拜三扣才跪著退了出去。
屋子裡燃了水沉香嫋嫋的青煙糾纏著盤旋而起遠處陳著鎦金獸似乎要在這若有若無的煙霧裡不斷猙獰下去……
第二天希琰來了。
我知道是他帶我從皇宮裡出來的但總覺得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又加上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