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兩條大罪,王寧安就應該為天竺的事情負全責。
越來越多的攻訐,直指王寧安。
這一次理學的議政卿終於有了些心氣,他們窺見了寶貴的機會。
“針對天竺的叛亂,我們強烈要求,秦王需要到議政會議,接受我們的詢問,他要把事情說清楚,要追究相關責任!”
楊時在議政會議,大聲疾呼,希望獲得支援。
作為新的領班,文及甫琢磨了半天,假如是老爹,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給政事堂難堪……可他卻沒那個本事,這才剛開始,千萬別跟小命過不去。
文及甫嚴格遵守老爹的要求,將楊時的提議擱置了。
也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就放在一邊,根本不表決!
“姓文的,你無恥,你是個懦夫!”
任憑理學這邊怎麼叫囂,文及甫就是不搭理他們。
其餘的議政卿也對此興趣缺缺,尤其是軍方的議政卿,不就是天竺叛亂嗎?有什麼了不起,能征服天竺,就能再次征服他們,大宋鐵騎所到,玉石俱焚!
楊時在議政會議幾次努力,都沒有結果,他現在特別憤怒,又非常無奈。
假如在政事堂有一個他們的人,哪怕是尚書一級,也足以逼著王寧安來議政會議接受詢問,他們就可以趁機大做文章。
但十分可疑,政事堂全都是王寧安的弟子,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楊時沉思了許久,還真別說,讓他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楊時親自找到了剛剛退休的相公張方平。
這位做過殖民部尚書,又幹過海外的總督,經驗豐富,說出話是有影響力的。
“晚生懇請相公能登高一呼,將王寧安的嘴臉,昭示天下!”
張方平蹙著眉頭,他的心情很不好。
最初失去官職,張方平還安慰自己,宦海沉浮幾十年,能葉落歸根,也算是有福氣了,不要強求。
可是在家呆了一些日子之後,他就受不了了。
過去哪怕在殖民部,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一不二,隨便批幾個字,就值幾萬,幾十萬,下面還有一大幫書吏差役,按照他的命令列事。
頤指氣使,大權在握,那感覺多好啊!
在回家的第二個月,張方平只能管自家人,每天買什麼菜,一頓煮多少米……零零碎碎,他的家人也要被逼瘋了,再不給這位老相公找點事情,他非要折騰死全家人不可。
雖然張方平無聊到爆炸,但也不是傻瓜,混了這麼多年,現在跳出去,給一個晚輩當槍使,實在是太侮辱老頭子的智商了。
“老夫已經辭官致仕,不過是閒散村夫,楊先生是找錯人了!”
“不!”
楊時果斷搖頭,“張相公,方今天下,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寥寥可數,而相公就是為數不多的良心所在……秦王再度出山,倒行逆施,且不說別的事情,光是弄得天竺百萬人造反,要想平定,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工夫,這一條他就應該辭官罷相,閉門思過。”
張方平煩躁地擺手,話誰都能說,可問題是王寧安是輕易就扳倒的嗎?
“楊大人,老夫沒有興趣,你請自便。”
“張相公!”楊時也不顧什麼禮數了,他幾步衝過來,攔住了已經起身的張方平。他急赤白臉,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老相公,您不願意公開發表也行,但是向陛下進言,總是沒有問題的吧?您雖然致仕在家,但畢竟是重臣,不同一般,您的奏摺依舊能上達天聽,老相公,莫非連公道話都不敢說嗎?”
……
政事堂,首相值房。
外面很亂套,輿論譁然,議論紛紛。
但是這裡卻是出奇的平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