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也坐在活佛身後不遠處。
她感覺那個甲日常常把目光掃向自己這邊。
不是蒲英自戀。以她獨特的髮型,在一干光頭或寸頭的覺姆群中,還是很顯眼的。
她相信,甲日已經看清了自己,也認出了自己是誰!
但他竟然沒有阿哥形容的那麼花痴,沒有第一時間跑到自己面前,上演“緣來了是你”的喜劇?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受著馮垚的謊言的影響!還以為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怎麼辦呢?
按照既定方針,一開始,蒲英不能主動接觸。不能主動解釋,只能被動地等甲日的好奇心大到足以抵消他的道德觀!
這兩天,蒲英也沒閒著,或者說整個佛學院的學僧都沒閒著。
法會是上午兩座、下午兩座,每座的時間是兩到三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幾乎不幹別的了,就是誦經、聽經、辯經。
雖然都是坐在地上,高僧們按等級有蓮座、蒲團,面前還有酥油燈。像蒲英這樣的,自然只有在露天席地而坐的。
這個法會對虔誠的學員們來說,自然是個難得的提高自身佛學修養的機會。比如,陳博同學,這幾天晚上熬夜翻經書,熬得眼睛都紅了。
但是,對佛心不堅的蒲英來說,還是滿頭疼的。
按理說,一整天席坐在地,對蒲英來說不該有什麼難度,但她還真的受不了。
不是身體受不了,而是坐著聽一會兒經,她就會開始打瞌睡了。不管昨晚睡得多好,一聽到那嗯嗯呀呀好像唱曲一樣的誦經聲,蒲英就想打呵欠。
格魯教派的戒律還是比較嚴格的,聽經時打瞌睡,顯然是不行的。
蒲英每次都忍啊忍的,忍困忍得很辛苦——雖然是在任務中,但畢竟不需要高度緊張提高警惕,所以她的意志有點調動不起來。
於是,管事喇嘛召集低階學員去做雜役時,蒲英主動要求去幫忙。
法會期間最繁重的雜役,就是煮奶茶了。
現在雖是春季了,早晚的天氣還是很冷的;講經辯經,又免不了口渴,這時候喝一碗熱熱的奶茶,真的很解渴祛寒。
由於參加法會的僧侶太多了,茶房擺開四口大鐵鍋,換人不停火地一直煮著茶,也僅僅能夠滿足一般僧人們的需求。高僧上師們的茶點,自有精舍小廚房內的人負責。
這個煮奶茶的活兒雖然累點,但技術難度不高,蒲英幹得還挺歡實的。
而且,很快她就發現,在這個茶房裡,人來人往的,不但能遇到平時接觸不到的高階管事喇嘛,還有一些送物資來的外來人員,可謂魚龍混雜,資訊量很大。
特別是當她發現有五六個不是說著川普,而是甘肅寧夏一帶口音的人員,也經常出現在茶房後,就更加喜歡往茶房跑了。
因為阿哥說過,他們懷疑那些軍火的來源就是西北的青甘寧一帶。因為那裡曾是“西北三馬”軍閥割據的地盤,民間一直有私造槍支軍火的傳統,解放後和改革開放後都嚴打過幾回,但還是沒有完全剿滅那兒的地下軍火點。
可是,這些青甘寧人氏來茶房的次數不多,來了也只喝茶,很少說起自己的事兒。
蒲英幾次借給他們的壺裡添茶的機會,想和他們套點話,都無功而返。
她不禁想到,那個做內線的“雪狐”同志在佛學院內,一定也是像我這樣,得不到目標人物的信任,所以難以探聽到重要情報吧。
這一天下午,那幾個來自青甘寧的可疑馬匪,又在下午第二場法會快開始的時候,來到了茶房,要了兩壺奶茶。
這時候茶房內的人還挺多的,大概是因為剛才第一場法會結束得有點晚,現在第二場距離開場還有幾分鐘,所以剛才沒喝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