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注射液,而且藥盒上還扎著一根紅絲帶。
葡萄糖?這可是好東西啊!
蒲英立刻解開絲帶,從盒中取出一支安瓿,“啪”地一下折斷瓶頸,將瓶中的藥液統統倒進了嘴巴里。
“唔——”把糖水嚥下去後。蒲英不禁砸吧了下嘴,“這是要甜死人啊?”
趕緊又喝了好幾口牛奶,才覺得嘴巴里沒那麼齁甜了。
蒲英忍不住按住通話按鈕問:“教導員,是梅醫生來了吧?”
“你怎麼知道?老梅,過來,小英子問候你呢!”
“哎。英子,是我。你怎麼知道是我?”
蒲英輕輕笑了一下,才說:“梅醫生。你是不是隨時隨地,身上都帶著紅絲帶啊?”
“……”梅醫生的老臉一紅,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娘”。
但在對面馮垚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下,他又故作鎮定地說:“嗯,我不是說過。那是老家的風俗嘛。對了,你把葡萄糖喝了沒?那個對你補充體力有好處……”
“喝了呀。就是太甜了。”
“百分之五十的,是甜了點。不過,濃度高的,效果好嘛……”
一和梅醫生說話,蒲英不知怎的就想發笑,大概他實在是有點太好玩了吧。
她忍笑說道:“梅醫生,我想你一定沒喝過高糖注射液吧?”
“那倒沒有,我們一般只喝百分之五的,最多百分之十的……”梅醫生彙報得很詳細。
蒲英更想笑了,這個醫學博士怎麼這麼呆啊?
不料,就在這時,鋼纜吊廂突然大幅度晃動起來。
蒲英幸好身上還掛著保險繩,才沒被甩下吊廂去。
她抓緊手裡的挎包,往高處望去。
原來是最後一個吊廂裡的那位單身男遊客,等得不耐煩了,又開始“咣噹!咣噹!”地踢打起吊廂來。
前面兩個吊廂的遊客,馬上回頭罵他:“你幹什麼?想死啊?”
但是,那個男遊客卻不理不睬,只顧著一個勁地踢門,嘴裡還喊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的行為,使得鋼纜搖晃得非常距離,給蒲英的救援行動帶了極大的危險和不便。
馮垚很著急,但是對著那男遊客高聲喊話,卻完全沒有效果。
梅驊騮觀察了一會兒,憑著自己的臨床經驗做出了判斷,“那個人已經精神崩潰,喪失理智了,他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告了!”
“怎麼會這樣?”
“大概是他的處境最危險,又只有一個人,沒有同伴相互安慰,本身的心理又很脆弱,這才……”梅驊騮搖了搖頭。
馮垚隱約看到了蒲英在吊廂上都站立不穩的樣子,但他不得不對她下令,“蒲英,你必須再加快速度!搶在最後那名男遊客做出更危險的動作前,解救下前面的幾位客人。”
“我明白。”蒲英加緊將牛奶喝完,麵包塞到嘴巴里,挎包背好,然後不顧劇烈的搖晃,向上面的小吊斗爬去。
馮垚又對周圍的人說:“大家都打起精神,最後的這幾個救援,很危險!老梅。你要隨時做好搶救的準備!”
“知道。”
天上地下的氣氛都緊張起來。
那些剛剛被救下來的遊客,也幫著戰士們喊話。尤其是那位導遊,她一遍遍地喊著:“方先生,您不要踢門了!您安靜一點好不好!解放軍同志馬上就要來救您了!您這麼踢門,索道晃得太厲害了!不但您不能得救,前面的幾位客人,也很危險啊!方先生,我知道您是個好人,我知道您在臺灣還有家人,您難道不想平安回家嗎?求求您。別再踢了,好嗎?”
可是,她和其他遊客苦口婆心的勸說。都根本不能進入方先生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