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很清靜,兩人不說話又不做事,就這麼兩兩相對,蒲英不禁有點尷尬了。
她微微欠身,就要起來,“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
“別走!”馮垚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我還有話說。”
“哦,那你說。”蒲英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教導員。
馮垚倒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了。
活了快三十歲,雖然有過一次感情經歷,但那也是別家姑娘主動靠上來的,他可從沒有對人表白過。
不要說“我愛你”,就是“我喜歡你”這樣的話,他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嗯……最近睡得好嗎?”口才出眾的馮垚,憋了半天,才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還好吧。”
蒲英果然有點茫然了——教導員鄭重其事地把我留下,就是為了關心一下我的起居嗎?
馮垚也覺得有些不自然,不過,好看的小說:。他也只好順著這話說下去。
“那怎麼眼圈總是發青?”說著,他抬起右手,拇指輕撫著蒲英的下眼窩。
這個動作其實有些過於親密了,但是在此情景下,又伴隨著關懷的口氣。蒲英也就沒有躲避。
當然,最關鍵的是,她從內心裡就不排斥馮垚。
她儘量壓抑著心裡的綺念,平靜地說:“是嗎?我沒注意。也許是和失血有關吧。”
“胡說。失血,臉是蒼白……”馮垚的手又慢慢滑過蒲英的臉頰,拇指似乎無意地碰觸了一下她的嘴唇。“不過,你的唇色倒是沒那麼淡了。”
蒲英只覺得腦袋裡“轟”地響了一下,似乎所有的神經都崩斷了。也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教導員啊,你可以像大哥哥一樣,摸摸頭髮,掐掐臉蛋,碰碰眼角——這都沒什麼。
可是。姑娘家的嘴唇,能隨便摸嗎?
啊?還在摸?雖然不是嘴唇了。但是整個手掌都貼著我的臉了……這,這,這?
這什麼情況?
蒲英不禁脫口而出:“教導員,你是在……調戲我嗎?”
“不,不是。”馮垚立刻閃電般地收回手,對自己剛才的一時忘情感到很窘迫。
蒲英被他迅速的動作,又嚇了一跳。
這種慌里慌張的模樣,可從來沒在英明睿智的教導員身上出現過。
蒲英不禁瞪大眼,新奇地看著教導員,發現他的臉都微微泛紅了,更是覺得好笑。
“我就是關心一下你,聽說你,”馮垚定了定神說,“對了,聽說你最近老在做噩夢。”
“嗯,那倒是。”蒲英的眼睛不禁暗淡了下來。
“都是什麼樣的噩夢?”馮垚又恢復了知心大哥的樣子。
蒲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半響後抬起它們,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我殺人了。”
果然是這樣!
馮垚和梅驊騮都猜到蒲英會出現這種心理陰影,梅醫生也試圖排解過,但是對蒲英這種心理素質特別強的人來說,她可能很輕易地自我排解,也可能只是將陰影暫時包裹起來,於是以後就可能受到它的反噬。
不過,只要她願意說出來就好!
馮垚雙手握住了蒲英的雙手,陳述著事實,“你不殺人,就會被殺!”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自衛殺人。我知道,在道義和法理上,我都問心無愧——可是,我,我還是睡不著!”
蒲英的情緒有些激動,馮垚安撫著她,“慢慢說,慢慢說。”
“我在被那些人圍住的時候,我知道他們都是黑社會,但是不管他們犯過什麼樣的罪,他們也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有父母兄弟有爺爺奶奶,如果他們死了,他們的那些親人也會傷心難過的。而且,他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