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自個兒沒出息卻恨旁人有本事……”宋老太太不由地想起金氏方才說過的話,嘆了口長氣道:“方才我不說,不過是顧念你們二人的顏面。那封信裡說的清清楚楚,你們怎麼就不能好生問一問,看一看,再去興師問罪!”
一壁說著,一壁隨手將那封信扔在宋歡竹跟前,宋歡竹心下驚駭,接過一看,頓時身子一軟:原來,那恪靖侯府的崔老夫人早些時候便受萬貴妃的委託裡尋合適的女子,到建州後,便在朱珪大人的府邸見過宋研竹一面,信中提及,這次見面,宋研竹毫不知情,崔老夫人對她卻極為滿意,後來又在閒聊時,聽定國公三公子宋振的口中幾次提及,崔老夫人這才上了心,對九王爺正式提及宋研竹。
也就是說……宋研竹當真是運氣好罷了,從頭到尾她並不知情。所以白日裡她的震驚並不是挑釁,而是貨真價實地被嚇到了。
宋歡竹咬著下唇,只覺得嘴巴里泛苦:原本恨還有理有據,如今卻失了依託,從一開始,宋研竹還未迎戰,她宋歡竹便已經一敗塗地。
頭頂上,宋老太太的眼神越發涼了下去,宋歡竹低著頭,忽而不知如何應對:她也不知方才自己為何會失心瘋一般拿著剪子去刺人,她只是氣壞了……趙思憐在她耳旁說,宋研竹如何與陶墨言情意綿綿,她一想到陶墨言對她文質彬彬中帶著冷漠的臉,她腦子忽而便炸了。
那是她心底裡一直珍藏著的一個人,他不愛她,卻與她的妹妹情意綿綿,一想到這個,她的心便亂成一團麻……然後,她的妹妹又要搶走她的金龜婿……
宋歡竹用力地咬著下唇,身子忽而打著擺子,眼淚撲簌簌直下。
到底是袁氏老道,眼珠子一轉便分清其中干係,忙抬頭道:“娘是看著歡兒長大的,她一向溫柔,自小莫說是拿刀,便是踩死一直螞蟻便要心疼半日。若不是有人從中挑撥,她又如何會昏了頭去找研兒麻煩!歡兒,你說話啊!”
宋歡竹還在渾渾噩噩中,帶著哭腔哽咽道:“是憐兒,憐兒說研兒故意搶走……”
一個“陶”字在嘴裡反覆咀嚼,終究沒有說出口。
宋老太太臉色輕變,袁氏點頭道:“前幾日憐兒對我說要去寺廟裡替她爹孃上香,如今想來竟是刻意去尋陶家少爺的,許是人家不搭理她,她才惱怒,反而來冤枉研兒。若不是她挑撥離間,事情而至於鬧成這副田地!”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宋老太太的臉色,只聽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手心手背雖都是肉,可畢竟親疏有別,這個趙思憐,真是讓她太失望了。可細想想,若是宋府讓她足夠信任,她又何至於拋頭露臉為自己尋出路,她從前,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罷了罷了……
“自個兒管不好子女卻將髒水全潑在旁人身上,有那能耐你還是好生想想如何安撫研兒!”宋老太太沉著臉擺擺手,末了,嘆了口長氣道:“憐兒一個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得知陶墨言的去向,定是身邊有人幫著她!你回頭好好問問,若是撬不開嘴便用刑!也讓我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臉面的,教唆小姐做這樣的事情!”
袁氏“誒”了一聲,見宋歡竹還在期期艾艾,想想她的婚事真是一波三折,著實不易,不由軟了語氣道:“你也別擔心了,也讓我想想……總會替你想一個周全之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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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行,金氏拉著宋研竹的手不肯松,宋研竹望著她的背影,既感動又有些心酸,眼淚啪嗒往下掉。
金氏覺察不對,回頭一望,宋研竹卻是破涕為笑,上前兩步便抱住金氏的腰。
金氏唬了一跳,白了她一眼道:“為娘為了你的事兒都快氣得二佛昇天了,你倒好,竟是半分不放在心上……”
“我也生氣啊!”宋研竹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