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完全猜出了霍兆銘的計劃——單獨劫持他,然後再找人做了黑瞎子。
至於為什麼單獨。
傷患的花兒爺就那麼容易讓人掉以輕心麼。
解雨臣身上的傷口又被掙開了一部分,打了鋼釘的右腿一抽一抽的疼。可是解雨臣除了開車離開這裡別無他法。一會兒按時來結果黑瞎子的人就要到了,那些人,黑瞎子絕對有能力應付,但是他沒有。
他還是很惜命的。
想到這裡解雨臣笑了兩聲,擰動鑰匙打火,開車走人。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在道兒上,也是真理。虛長解雨臣三歲的霍兆銘還是不懂這個道理。
黑色路虎在高速路上平穩的行駛著。後座上的霍兆銘依然沒有醒的跡象。解雨臣自認沒有下死手。畢竟是霍家的人,他要是死了,解家撈不到什麼好處。
這時候黑瞎子應該和那些人交上手了。
解雨臣瞥了一眼車上電子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按照現在一百五十邁的時速,解雨臣已經離開了那輛路虎三十千米。
解雨臣在緊急停車帶停下了車,剛剛被他刻意忽略的疼痛在一瞬間爆發,解雨臣粗喘了幾聲,開啟手機。
五個未接來電。全是黑瞎子的。解雨臣想了想,回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起的一瞬間,解雨臣舒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死了。”黑瞎子平靜的說。
“很遺憾,禍害遺千年。”解雨臣輕輕地笑笑。
黑瞎子也笑了。隨即一輛吉普就在路虎後停下,解雨臣開啟車門卻沒有下去。臉色有些蒼白的靠在座椅上。
但很快黑瞎子就發現解雨臣靠在座椅上的姿勢很不自然,腰是懸空的,後頸牢牢地貼在椅背上。像是被人勒著脖子。
霍兆銘手上加了幾分力,解雨臣一言不發,調整著呼吸。霍兆銘的力氣並不是十分充足,至少他還能間或喘兩口氣。解雨臣也不掙扎,反正他現在根本提不起力氣,況且有人收拾他,解雨臣不著急。
“怎麼處置。”黑瞎子刷的一聲拉開車門。
別死了就行。解雨臣做了個手勢。
“得嘞。”黑瞎子動作乾脆利索的把沒反應過來的霍兆銘的胳膊一擰,霍兆銘吃痛縮手,被黑瞎子甩在地下。解雨臣咳了兩聲一笑:“剛剛還是他把我摔地下來著。”
“你自個兒不知道疼自個兒麼?”黑瞎子埋怨一句,一腳踩過去,解雨臣清晰的聽到幾聲骨骼的斷裂聲。
“怎麼說也是霍家的,差不多行了,瞎子。”解雨臣揉揉胸口。
黑瞎子又踹了一腳,打電話叫了120,順手拔了電話卡,掰碎了扔到草叢裡,從路虎裡抱出解雨臣安置到吉普里,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雖說這麼形容顯得有些輕浮。可是後來回想起這一幕的解雨臣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或許那時他還有機會的,有機會找個人陪陪自己,或許那個人是黑瞎子,或許是別人,或許沒有人。
他沒有忽略掉黑瞎子的一身血,也沒有忽略那句看似平靜的“我以為你死了”背後深藏的不安和憂慮,以及如釋重負的欣喜。
可是花兒爺偏偏沒看到。
解雨臣看到了。
但他被阻止了。
結果可想而知,本來就沒好全的傷再加上這一通折騰,解雨臣在解家名下的醫院裡將養了半年。期間聽說霍兆銘半死不活的被救回來,可惜的是傷了肺臟創了腎,如今整個人虛的不得了。最難聽的句話說,叫做苟延殘喘。
解雨臣躺在病床上聽到謝晉報告這個訊息,只是沉默的扯了扯嘴角。
黑瞎子走了。
沒有留一點痕跡。解雨臣翻遍瞭解家大宅,幾乎是將黑瞎子曾經住過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