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定好了的”。
女子提起裙襬,走向馬車。
襲暗卻是不願放開,身側的太后見狀,一把抓住男子的袖子,搖了搖頭。
百里會的身影越走越遠,她雙手緊緊握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還有幾步,就到馬車了,千萬不要讓他看出,自己的不捨,以及強裝的堅強,不要。
襲暗望向太后,聲音中難掩哀痛,“母后,會兒這一走,就連我的心也帶去了,你以為,我還活的了麼?你們要的,不過是一個權利的統治者而已,如今,我卻為了這,不得不拋下我愛的人,我該恨誰?我該怨誰?”
太后無奈的搖了搖頭,“暗兒,你要恨便恨吧,但是,母后不會後悔,”女子望向百里會的背影,“會兒是個好女人,她懂得,怎樣保全他人”。
百里會走向馬車處,側目,見男子被太后一手拉住,百里會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淡淡的勾起,“襲暗,別了”。
跨上馬車,襲暗慌的上前,卻生生將步子斷了下來,會兒說的沒錯,自己的命是南朝的,他更加沒有那個資格,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活。
來世?真的會有來世麼?男子自嘲的仰起頭,這一生最愛,卻是與自己今生不得見。
車伕架起馬車,飛馳而過,隆隆的蹄聲,散亂起那一路塵煙,也帶走了男子,那赤裸裸的心。
百里會沒有再回頭,這樣的結果,自己早就應該想過。
腦中憶起一幕幕,兩人的初識,兩人的相守……。。
原來,那宮外的生活,真的只是一場夢,謝謝你,襲暗,給了我這場夢。
一切偏離南朝,無盡的落幕之下,男子的身影被甩在身後,寂寞如斯,高高在上,卻是絲毫由不得自己。
馬車一路疾馳,百里會累極的靠在車內,身心俱疲,閉上了眼。
“嗷……嗷……”,那熟悉的草原之鷹盤旋在馬車頂處,一陣陣哀鳴,將女子喚醒了過來。
百里會掀開一側的簾子,究竟是過了多久,眼前,竟是一望無垠的草原。
那濃郁的草香,連空氣都純淨了,偶爾開出的幾點芬芳,點綴其間。
蒼鷹不依不捨的在車前叫喚,一邊,還向著北方前行。
百里會幽幽的抬眸,像是失了神般,吶吶開口,“跟著那隻鷹走”。
“是,”車伕將鞭子一甩,便跟在了鷹後。
女子靠在內壁之上,將最後一滴眼淚遺落在南朝,襲暗,別忘了,這下半輩子,我們要好好的活著。
鷹兒一路向前,越近,女子的心竟越亂。
終於,在一處,馬車停了下來。
百里會猶疑的下轎,心在這一瞬,便抽空了。
這是,她同耶律式的敖包相會。
那繽紛的彩色旗幟猶在,周邊,竟滿載著紅梅,雖是謝了,卻猶顯芬芳。
揮揮灑灑一大片,像是從天際落下的,根深蒂固,看來不是一日間栽種的。
耶律式……。
女子輕喚,那隻蒼鷹高落在搭起的架子之上,百里會搖了搖頭,不會的……。
當初,自己怎麼就輕信了他的話,一個在自己走後,猶能載滿自己所愛之人,怎會是那般無情?
百里會,可憐你一心矇蔽,如若證實,你情何以堪?
猶記得自己在這裡許的願,徹底忘記襲暗。
為了耶律式而許……。。
不,百里會顫顫巍巍的起身,朝著那被自己塵封起來的吊腳樓跑去。
推開門的時候,她希望看見耶律式……。。
遠遠的,女子竟是跑著過去,跌倒了,爬起來,爬起來,再跌倒……。
那院子,孤零零的擺在一處,門口,早就撤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