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遞減一等,以收束王權,平定源源不絕的內亂。然而大夏國很快被滅,相隔歷史又異常悠久,所留下的記載也是零星半點。
北宮棣滿意的道:“六弟之法甚妙,你們姑且聯名上個奏本,待朕與公卿商議,不日便行。朕看這山陰也是一處不錯的地方,不知六弟意下如何?”
秦王、寧王聞言暗暗咧嘴,這北宮棣也是護犢。他的同母兄弟越王原來就喜好詩詞歌賦,這山陰乃是歷朝歷代名人逸士的聚集之處,民風溫婉,山水秀麗,只怕越王過去絕對是“樂不思蜀”了。
第十一章 夏陽要辭官
北宮棣待那三個人拜退,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微笑。他平靜得轉過頭,忽然對著景心殿的一處道:“不知朕的決議如何?還請陳卿指教。”
從景心殿一處隱秘的屏風後面走出了一個人,而之前竟全無人察覺。一身布袍的他身材頎長,面帶微笑,一雙黑瞳卻是異常幽深,正是陳夏陽。他跪下行了一禮,道:“皇上聖明。”北宮棣連忙站起身扶起他,有些無奈得道:“陳卿不必如此,朕是想聽聽愛卿的見解。”
陳夏陽凝視了他半晌,忽然一笑,眼中竟是幾分欣慰:“陛下既然有博採眾長之心,臣便心安了。至於君臣禮數,此處已非燕京,臣自當遵守。”
北宮棣聞言,卻感到心口一片溫熱。他雖然亦知道君臣有別、今非昔比,然而,陳夏陽乃是北宮棣麾下的老人,自北宮棣十六歲之國就藩時兩人結識,算起至今已有十餘年。兩人交誼深厚,陳夏陽和他的關係,更似作半師半友。
北宮棣笑道:“來人啦,賜坐!還請陳卿直言。”
陳夏陽待北宮棣坐下後,方才入座開口道:“陛下可知減等繼承之始?”
“願聞其詳。”北宮棣示意他繼續。
“減等繼承產生之緣由,正是因為大夏國諸侯肆虐,把持朝政,而國君形同虛設。但恰恰是因為這條法令,使得大夏國加速滅亡。
“這是為何?因為減等繼承對於那些世襲罔替的功勳伯爵,是無法忍受的,最後王權非但沒有加強,反而愈發式微,導致諸侯不聽調令,天下分崩離析。”
北宮棣的眼皮跳了跳,他亦可算是“不聽調令”之諸侯的箇中典範。不過,大夏國滅亡後,諸侯爭霸,天下紛亂了幾百年。而北宮棣卻篡位登基,將大晉推上盛世巔峰,境遇卻又大大不同。
但陳夏陽畢竟是北宮棣的謀臣,北宮棣也知道他並沒有在影射自己,只是仍然微感尷尬。陳夏陽一向這樣令人感到捉摸不定,有時對主公禮極,有時又直言不諱,縱使加了上一世,北宮棣也沒有完全看懂過陳夏陽的處事。
陳夏陽見北宮棣聽的異常認真,知他也是在思索,便續道:“單看後世之朝,論其亡國之因,無非是‘權不在帝王’、‘民不堪災禍’、‘天不予時機’。是以雖然開國之君也知道世襲罔替的弊病,但為了屏輔中央,只能依舊行此爵位制度。”
晉朝的許多制度弊病很多。其中就有宗室制度與爵位承襲制度。
當初晉太‖祖北宮鎏在分封諸王的同時,也採取措施提防藩王割據而威脅中央集權,所以諸王雖然分封各地,但僅僅享有“王府二里之地”的自由,不得干涉政務。也就是‘列爵而不臨民,分藩而不錫土’。除了北方有著統兵職責的幾位塞王會手握虎符之外,親王的護衛親兵有著嚴格的人數限制。
尤其到了北宮棣這裡,他是憑藉藩王起兵,自要提防自己的後人因為同樣的事情丟掉皇位,對藩王們下手更不留情。在晉朝當一個皇族中人,看似身份尊貴,實則處處受制。這些王爺們既無生存之憂,又沒有辦法實現抱負,便一門心思撲在了傳宗接代之上。現在皇室人口尚且不滿百人,然而這數字隨著代代人增長下去,到了晉朝後期,據後世北宮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