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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用來舉辦建城典禮的新議事大廳剛剛落成不久,就在赫爾法斯原本居住的木屋舊址上。
這裡是一座完全由石頭建立起來的建築物,沉重的石頭一塊塊交疊在一起形成了幾層臺階,十幾根柱子在外面形成長廊,其中最大的兩根柱子豎立在大門的前方兩側,形成了一個門樓和過道,柱子上還可以看到怪異雙相魔蟲和黑沼的模樣。
這些柱子上的花紋是工匠雕刻的,但是石頭的開鑿和搬運到峽谷外面,都是動用了封印物的力量。
但是就算是最後那一段距離,將其在這裡搭建起來,也並不容易。
赫爾法斯可以想象得到。
到時候那些賓客到來的時候看到這座議事大廳,會是多麼地震撼和驚訝。
而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赫爾法斯平日裡都不在這裡,甚至開會也沒有來這裡而是在自己的住所,只有在舉行一些需要對外的,所有人都要參加的形式活動才會出現在這。
不過今天他卻來到了議事大廳之中,到處走走看看。
腦海裡似乎在想象著建城典禮的盛景。
大廳裡橫放著一張長桌,背後的牆壁上是油麵包樹農田和農戶勞作的畫,他坐在椅子上看向外面,稍微有些得意。
總是緊繃著的心,也似乎變得有些安逸了起來。
他拿出了一個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酒,喝一口吧!”
他喝了一點酒,就這樣看著外面任由醉意和睡意一點點吞噬自己。
就這樣看著陽光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看著繁星從天際而來。
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但是沒過多久,就看到他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然後在驚恐之中睜開了眼睛。
赫爾法斯起身將手按在了桌子上,目光卻警惕地看向了周圍,就好像在防備著什麼一樣。
猶如他曾經一個人流浪在無人的叢林之中一樣。
他喘著氣,一點點站起身來。
他讓人準備了水,擦了擦臉和身體。
擦拭身體的時候可以看到他背後那可怕的傷疤,一道道深可見骨,看上去就讓人感覺觸目驚心。
差一點,這一爪就將他撕裂成一灘爛肉。
傷雖然早已經癒合,但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卻依舊留在赫爾法斯的心中,想起來背後就好像還在疼,似乎還在滲著血。
“怎麼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沒錯,剛剛赫爾法斯又夢到了那一天的場景。
那從天而降的利爪,鋒銳得可以撕裂一切的寒芒,一切都記憶猶新。
他又夢見了自己在陰暗潮溼的叢林裡逃命,渴望著那從樹葉縫隙下降落的任何一縷光芒。
赫爾法斯一隻手撐在木盆邊,藉著月光和倒影看著自己背後的傷口。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時至今日,赫爾法斯還不知道那一天差點殺死自己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曾經也在滿月森林之中刻意注意過有沒有類似的存在,不過並沒有找到,滿月之森太大了,他們所能碰到的也只有其中一部分地區。
雖然沒有找到,但是赫爾法斯也沒有失望,或者說他更希望永遠也別碰到那個怪異。
赫爾法斯讓人將水盆端了下去,自己則朝著住處走去。
而這個時候,一個影子在外面的極遠處隱隱看向了赫爾法斯。
那目光穿透那片農田和湖泊,穿過峽谷。
最終。
落在了那個走在房屋中央大道上的黑髮男人身上。
第二天。
赫爾法斯帶著人穿越山洞隧道,來到了礦山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