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德何能可以坐上這個位置,君臨天下。
今日發生的種種太過於突然,讓瀲灩的思緒一時混亂,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早晨,瀲灩一醒來,就有宮人告知他,皇上有事召見。
陸續有宮女端著洗漱用具進來,瀲灩在宮女的服侍下,依照宮裡的規矩,穿戴洗漱完畢。
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只能忍受。這是多年來,他在憐人館裡學會的生存之道。
在心裡將‘父皇’二字默唸了幾回,便動身去了御書房。
瀲灩第二次進御書房時,宋成寅正端坐在書案邊,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見瀲灩進來,宋成寅笑著放下筆,招了招手,“皇兒且過來,父皇給你想了好幾個名字,不知你中意哪一個?”
瀲灩依言上前,接過宋成寅手中的紙,掃了一眼。
白紙黑字,赫然寫著幾個名字:
鳳起、昌越、曄盛。。。。。。
瀲灩一哂,將紙放回桌上。
宋成寅以為他不喜歡,便道:“皇兒可是不喜歡?”
瀲灩直視他的眼睛,不卑不亢道:“我。。兒臣想用原來的名字。”
宋成寅皺了皺眉,“不行,‘瀲灩’這個名字終歸是浮華了一些,你將會是奉朝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怎能叫這個名字。”
瀲灩笑了笑,涼薄道:“父皇可是嫌棄‘瀲灩’這個名字,要知道兒臣頂著這個浮華的名字過了十七年,您突然要兒臣換掉,兒臣也適應不來。”
宋成寅是何等聰慧之人,怎會聽不出瀲灩話語中的怨懟,也自知有愧於他,不由放軟了口氣,“朕知道皇兒這些年受了不少苦,朕也想要好好彌補你。朕看。。。。。。不如就叫連晏,寓意皇兒以後護佑奉朝連延盛世,安定祥和,又取自瀲灩的諧音,如何?”
瀲灩也知道,宋成寅已經退了一步,‘連晏’是他的底線,瀲灩也不會傻到去反駁。
兩人各退了一步。
從此,世上再無瀲灩,只有連晏。
讓瀲灩沒想到的是,有了正名後,隔天冊封太子的詔書便頒佈了下去。瀲灩接到聖旨的那一刻,只覺置身於夢中,恍然未醒。
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有禮部的官員上門,與他複述冊封大典的流程。
大典共需三天時間,第一日,赴太廟,祭天地、祭祖。第二日,沐浴、薰香、從午時起禁食,為社稷祈福,體會黎民百姓之苦。第三日,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賀,禮畢。
瀲灩第一次聽完大典繁瑣的流程後,臉色瞬時黑了一半。他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麼紛繁複雜的事情存在。
但當他聽完三、四遍後,也便淡然了。
七、八遍後,也就麻木了。
九、十遍後,呵呵,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這日,當禮官第十一次將大典流程宣讀完畢後,瀲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知大人還要讀幾遍呢?”
禮官面無表情:“回殿下,冊封大典每一項事宜都容不得半點差錯,為了讓殿下銘記於心,下官不得不再多讀幾遍。”
瀲灩挑眉而笑,“哦?銘記於心?那如果我可以倒背如流,大人是不是就可以。。。。。閉嘴了。”
禮官平靜地道:“如果殿下能一字不差的倒背下來,此事就可以作罷了。”
瀲灩睨了他一眼,道:“很好,大人可要聽好了,我只背一遍。”說罷,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便開始徐徐地背頌了起來。
聲音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間毫無停頓,果然從後往前背誦了下去。
禮官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容終於起了絲絲漣漪,等到瀲灩將整個大典事宜,事無鉅細一字不漏的倒背下來時,禮官已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