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優勢勉力支撐。這種時候,在整個戰場上,火炮已經無法發揮他的作用,近距離作戰只有蒙古人的馬刀和弓箭才能充當主角,而且隨著俄軍火力優勢被一點點蠶食,戰場上的槍聲也越來越小,只有震天的喊殺聲覆蓋了整個草原。
毫無疑問,這真是一場空前慘烈的戰鬥,有的衝,有的堵,往來周旋,塵土一層層被激盪起來,雜沓的馬蹄把雜草和灌木都踩成了平地。於祥的騎兵旅最早進入戰場,現在他們已經連續戰鬥了三個多小時,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上,都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被俄軍盡數殲滅。裡木卓的喀爾喀騎兵也正與79騎兵師殺得不可開交,憑著草原漢子紮在骨子裡的血性,硬是和兩倍於自己的79師打了個勢均力敵。
中央戰場上,文奎的騎兵師已經剩下不到四千人了,在俄軍主力軍團的分割包圍下,已經不能保持完整的衝擊陣型,這裡一隊,那裡一團,還在咬著牙堅持著最後的戰鬥。這種戰鬥,既不是為著勝利,也不是為著突圍,而是受一個十分單純的願望所支配,就是要在自己倒下之前多能殺死一個或幾個敵人,蒙古人“不勝利,毋寧死”的精神在此時已經發揮到了極致。文奎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依舊勇武過人,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輸的性子,這時,他已經親自加入了戰群右當中,肩膀上和胸前被砍了五道深深的口子,此時鮮血早已凝固,手裡的戰刀都捲成了麻花形,還是憑著過人的膂力一刀就能把敵人看下馬。他知道兩翼的戰鬥都會受到中央戰場的影響,如果自己這支騎兵抵擋不住哥薩克主力騎兵,中國軍隊的潰敗將會是頃刻之間的事,因此,他和手下的三千多弟兄都咬緊牙關硬挺著。然而即使是強大的哥薩克騎兵也被不怕死的蒙古人殺得損失慘重,原本三萬多人的主力隊伍此時也只剩下不到兩萬人了,照這樣下去,最終的戰果會是什麼樣的還很難預料。
俄軍的槍兵被蒙古騎兵幾次三番的衝擊,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且每個人配備的50發子彈也已經快打光了,等打光了子彈馬槍就變成了廢鐵,只有手中的馬刀才是他們最後的武器。面對蒙古人的衝擊,俄軍也用哥薩克騎兵特有的戰刀向對手致敬,俄國人也發揮出他們天生的兇猛,與蒙古人撕打拼殺成一團。
吸氣、呼氣,年輕的將軍張玉試圖用深呼吸平靜來自己繃緊的神經。刺骨的西伯利亞寒風越刮越烈,刮在臉上一陣生疼,可是戰場上的氣氛卻在不斷升溫。五爪金龍旗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倒了,旋即又被豎起來。張玉發現掌心一陣劇痛,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指甲已經刺進入了自己皮肉。
文奎的騎兵師已被俄軍層層包圍起來,俄軍正在借用群狼戰術,用堵、用追、用圍、用割一步一步的要把文奎計程車兵隊伍肢解開來。只剩兩千多人的蒙古騎兵師還在拼死一戰,只不過這支騎兵的隊形完全散亂,隊伍中央已被敵軍突破,兩翼也開始出現崩潰的徵兆。而且俄軍的包圍圈正在快速縮小,眼看這兩千多人也要倒在這片蒼茫的庫倫草原上。
張玉的眉梢在不斷挑動,不時從前方戰場上傳來槍聲,喊殺聲、慘叫聲,不時看到馬刀從蒙古人的胸膛劃過,鮮血向空中激射而出,也看到飛的老高的斷臂手中還緊緊握著戰刀!
“大帥,我們出擊吧!”
張玉回過頭來,納恩澤就在身後。此時的納恩澤,神情冷峻,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戰意,如果他是一枚炸彈的話,那麼此刻即將被點燃。後面的草原蒼狼將士們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依舊保持著一貫嚴整的軍容,連坐下的戰馬都一動不動,他們這些人已經被晾在這裡數個小時了。從戰場開始一直到現在張玉一直都沒有讓他們上陣,草原蒼狼每個人的臉都是鐵一樣的青,但聽到槍聲他們血管裡的血沒有一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