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樣,沒有任何滯澀之意。
阿登納簽完名字,將鋼筆蓋好筆帽,放在了桌子上。
“現在可以說了嗎?”阿登納用十分輕鬆的語氣問道。
可能是對阿登納剛才的“角色轉換”還有些不適應,霍耶看著對方在提案書上籤完自己的名字,居然顯得有些恍惚,聽到對方的問話。他這才回過神來。
德國總理官邸,會客廳。
“請總理閣下節哀。”中國專使顧維鈞看著一臉憔悴的阿登納,說道,“對於總統的去世,中國政府、皇帝陛下和我本人都深感悲痛,但事已至此,您必須要堅強起來。”
“謝謝。”阿登納一邊用微弱的聲音回答著,一邊點了點頭。
“請原諒我的失禮,因為事關重大。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向總理閣下您問清楚。”顧維鈞從一位中國官員手中取過一份提案書的影印本,一邊緊盯著阿登納的眼睛,一邊問道,“這份非法的提案書上面有貴國總統的印章和您本人的簽名,我們已經確定了其真實性,我想知道的是,這份提案書是您自願籤著的,還是有人*迫您簽署的?”
“是他們*迫我簽署的。”阿登納聽到顧維鈞的問話,心裡頓時又變得緊張起來。
“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他們原本打算在政變成功後,推舉原德皇威廉二世為德意志第四帝國的元首,讓原納粹副元首郝斯擔任新政府總理,並且以第四帝國的名義對英國發動報復行動。”顧維鈞說著,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您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麼。”
“是他們*我的,我對所有的這一切都一無所知。”阿登納似乎從他的目光當中讀懂了什麼,不由得心膽俱裂,幾乎是在用哀求的語氣答道,“我願意對因為我的軟弱所產生的過失承擔責任。”
顧維鈞看著額頭滲出了冷汗的阿登納,不由得微微一笑,“好了,我明白了。”
阿登納聽到他的語氣突然間又變成了一團和氣,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相信很多人在面臨同樣的事情的時候,都會和您一樣的表現。這些過失並不是您造成的,您沒有任何責任,不必為此而感到內疚。”
顧維鈞說著,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了阿登納,“這是帝國總理梁啟超大人送給您的禮物,請您收下吧。”
阿登納忐忑不安的接過了錦盒,小心的開啟了盒蓋。
錦盒裡面的紅色絨布襯墊上,是一枚通體佈滿鮮豔紅色的名貴雞血石印章。
阿登納拿起印章看了看,上面酷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篆字——“和為貴”。
“這是梁大人閒暇時向國內印學大師習篆後刻的,託我轉交給您。”顧維鈞說道,“希望您能夠明白,德國人民今天的和平生活來之不易,帝國政府不希望看到你們自相殘殺的局面。”
“我明白。”阿登納啞著嗓子一邊回答,一邊將印章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柏林,中國專使下榻的中國酒店。
“看看這個人。”顧維鈞的妻子唐寶玥遞給了顧維鈞一張報紙,“我怎麼看也感覺不出來,他能當上德國的總理。”
顧維鈞接過報紙看了看,報紙的頭版處標題是“德國新總理就職,宣佈加強中德關係”,下面則是德國新總理的大幅照片,照片上的人面容瘦削,目光炯炯,留著漂亮的小分頭和一撇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小鬍子,穿著一身寬大的西服,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非常時期,必有非常人物出現。”顧維鈞仔細的看著郝斯的照片,說道,“別看此人其貌不揚,可絕不是哈定那樣的草包總統。”
“噢?那我倒要注意一下他的事蹟了。”唐寶玥笑著說道,“我的書裡面,怕是又要多一位風雲人物了。”
唐寶玥想到了自己一直在寫的那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