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裡分給盧永祥一成的乾股,別小看這一成乾股,無論放在誰面前都是一大筆鉅款,盧永祥本來畏懼朝廷,有所顧忌,架不住袁世凱多次拿鉅額利益來誘惑,最終還是落入了袁世凱精心購置的圈套當中。
袁世凱在盧永祥的陪同下耀武揚威的走進第十軍軍部,這時,指揮官一聲令下,兩旁的軍兵立正向總督行軍禮,同時軍樂隊還奏起了雄壯的軍樂。袁世凱心裡自然是高興,在範學成那邊自己這個新加坡總督狗屁不是,但到了第十軍這邊卻得到了元首一般的禮遇。
二人一前一後步入了軍部的會客廳,分賓主落座之後,兩個人先是按照官場的規矩客套了一番,袁世凱一看時間有限,袁克定還在第九軍軍部裡生死未卜呢,沒功夫在這兒扯淡,於是話鋒一轉,說到正題上來了,“子嘉,上一次和美國杜邦公司談的那筆軍火買賣看起來要黃了。”
盧永祥撓了撓後腦勺,焦躁的說:“怎麼回事?”
“唉,子嘉,你的訊息太閉塞了,美國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發生什麼事了?”
袁世凱輕嘆一聲,於是就把美國金融風暴的事前前後後的經過都給盧永祥講述了一遍,當然,發動這場金融風暴人是帝國皇帝,這一點袁世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要是他真知道的話,也許就會對自己以後的行為做個重新的考量了。“事情就是這樣,這一次不僅把華爾街給搞垮了,而且把美國最大的軍火商杜邦公司有搞垮了,如今杜邦公司自顧不暇,他們的對外交易縮減得所剩無幾了,咱們那筆買賣也黃了。”
盧永祥一拍桌子,長嘆一聲:“真是他媽的不走運,要不然這筆買賣做成了,咱們能賺一大筆錢。”
袁世凱的目光的狡黠的一閃,道:“老弟,咱們的財路越來越窄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咱們不能老是這麼靠著別人活著了,財是要去求的。”
“怎麼個求法?”
袁世凱有意賣個關子,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但盧永祥是個軍人的秉性,最不能看別人拖拖拉拉拉的,急得頭上都冒汗了。袁世凱這才緩緩說道:“子嘉,前些時我進京述職,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麼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老弟,在你面前我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我進京述職面見了皇上,在皇上對我的訓問中,我發現很可能皇上已經洞察到我們做的這些事了。”
“啊!?那怎麼辦?”要說盧永祥不懼怕皇上,那純屬是吹牛,一聽袁世凱說出這話來,他當即就緊張起來了。
袁世凱笑著拍拍對方的肩膀:“老弟,不必害怕,這只是我的猜測,皇上未必就已經掌握了真憑實據,要不然我還能活著回來嗎?”
“皇上那邊是什麼意思?”盧永祥汗涔涔的問道。
“皇上雖然只是懷疑,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對咱們上心了,還專門提到了你盧軍長呢?”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八宗事,只不過袁世凱為了讓盧永祥這個大老粗上當,才有意這麼說的。
盧永祥果然大為驚愕,神情顯得頗為緊張,“皇上說我什麼了?”
“哼,皇上說朕聽說盧永祥身為軍人,不想著如何守土有責,整日裡不是和美國人打交道,就是和南美人打交道,不是走私鴉片就是販賣軍火……皇上還問我可有此事。”
“你怎麼說?”
“咳,我當然說著純屬謠言,請皇上莫要當真了。”
盧永祥這才長出一口氣,但臉上的驚愕之色並未減少。
袁世凱冷笑一聲道:“不過皇上既然提到你,就說明他對你懷疑了,待將來查明之後,必然要對你動手,到時候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就像剛被處決的王治馨和那在京的54位大員一樣的下場,甚至會被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