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攏在一邊的盒子裡,“咱們爭取一上午登記好,下午收拾妥當,明早我就出城。”
一聽說都能輪上,村民們不鬧了,老老實實地蹲在牆根底下等喊號,還有一家人一起來的,揀排隊的功夫挑挑揀揀把單子改了幾遍,折騰到中午飯點村民都散了,小院裡才算安靜下來。
“村長叔,有事?”蘇挽收拾桌子的時候,看見村長猶猶豫豫地站在門口要走不走,主動問了一句。
“啊,也沒啥大事。”村長磨蹭過來,小聲說道:“蘇丫頭,你往常捎給我的白酒,還能找著嗎?”
自從蘇挽第一次來到古城用白酒收買了村長,他就惦記上了那口。可惜外面不好去,光靠蘇丫頭每年出去兩趟,還得照顧要緊的人家,再格外拎個酒瓶子確實費事,要不是實在饞得慌,他也不好意思提。
“有啊,”蘇挽笑得溫煦,“村長叔想喝酒怎麼不早說,上次出去我還給我爸帶了,結果他血壓病犯了,我媽一直沒敢讓他喝,就在櫃子裡存著呢,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去!”
“哎哎!”村長喜得直搓手,連連答應著。
蘇挽回屋後,藉著櫃門的掩護從祥雲裡摸出一瓶白酒,雙手捧出來遞給村長,“喏,村長叔,還是老牌子,沒開封。”
村長接過瓶子不撒手,“那我拿啥跟你換啊,小雞崽子行不?這兩天家裡母雞抱窩了,等些日子就能出仔。”
“一瓶酒而已,村長叔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家裡來村裡這兩年多虧你照應,真要細算我還欠著村長叔的情呢!”
村長心裡舒坦,連帶著臉上的褶子擠成了堆,“你一家都是和善人,村裡人口不多,你們來了又是幫忙給孩子教書,又是幫大夥捎帶物件,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還能挑出你家的不是?我這也不算偏幫。行了,不嘮了,你還有得忙呢。”
蘇挽笑著將村長送到路口,趕緊回到廚房燒鍋做飯。
家裡有頭天剩下的米飯,因為時間來不及,蘇挽簡單上火炒散了,甩了個雞蛋,等油煙味散到院子裡,又從祥雲裡端出一盤紅燒排骨,剔除軟骨後把肉排細細剁成泥鋪在飯盒底下,才將炒好的米飯蓋上,撒了一點鹹菜。
帶上院門,蘇挽手裡拎著菜籃子,沿著小路往村後的小學趕。
晃眼間來到古城已經兩年多了,仗著初來時救下那兩個年輕後生的功勞,蘇挽一家很快融入了新環境。
古城民風淳樸,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也不為過,唯一的缺點就是村民膽子太小。
自從村長一行人跟蘇挽見識了喪屍的可怕之後,竟是再也沒人敢靠近村口砌死的城門半步,好在村裡人習慣了自給自足,各家各戶作物牲畜齊全,光是吃現有的存糧就夠活上三五年。
錯有錯著,村民們的安分守己正好便宜了蘇挽。
一開始對於她說的幫著捎帶物資,村裡人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瘋狗病的症狀是經過村長親口證明的,誰還能為了活命之外的心思冒險出城,人家一個小姑娘,即便說過大話,村裡一群老少爺們也沒人開頭提這事,生怕給人留下以勢壓人的壞印象。
村裡人不提,蘇挽卻不能不動,眼看著別人家雞鴨鵝狗樣樣都有,她家只有兩隻留著下種的山羊,連吃點葷食都得半夜偷著來。
為了能讓家裡光明正大地出現葷腥,蘇挽在入住第三個月就以需要外出找藥為藉口,順著村裡年代久遠的攻城梯爬出了城門。
蘇挽走那天,全村不少人都來送行,一部分是想看看蘇挽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順利帶回東西,還有一部分老太太歲數大心軟勸她別出去送死,村裡人祖祖輩輩都是靠山裡草藥活下來的,也沒人得大病,小病小痛挨挨就過去了。
對於村民的好意,蘇挽只是笑笑,扭頭在一群趴著牆頭看熱鬧的孩子們的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