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也不是沒有感覺的人,雖然一開始被迫進入部落的過程違背了她的本意,可是族人後來的所作所為已經足以平復她心裡的那點小疙瘩。
出於投桃報李的心情;蘇挽利用自己的裝備幫部落人解決過幾次不大不小的麻煩;這些善意的回應;更是讓她贏得了部落裡一干童子軍的熱烈擁護,其中一個整日鍥而不捨跟在蘇挽身後的,就是剛來那天在她手上扎刺的叫做帕奇的男孩。
一開始蘇挽很不耐煩身後有人跟著,畢竟她不是部落人,和大家搞好關係也不過是為了拐個導遊儘早離開。為了讓男孩知難而退,她甚至使過小動作讓他吃了幾次暗虧,誰知道這孩子偏偏越挫越勇,不管受到如何冷遇都只仰著一張傻兮兮的笑臉追著蘇挽,搞到最後,弄得蘇挽也沒脾氣了。
聽珍珠說,帕奇是族長的小兒子,長大要繼承部落的。
一想到日後還要靠眼前這個純良呆傻的孩子帶領部落日益壯大,蘇挽不由沖天翻了一個白眼。
這些比熊貓還珍貴的人種如果進入鋼鐵城市,早晚被人算計的渣子都不剩,也難怪要蝸居在怪石峽谷。
時至正午,蘇挽如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蹲在門口,看著部落女人在遠處烹製午飯。
她現在住的還是初來那時分配的石屋,部落裡每日都會有人輪流給她送水送飯,如果哪天運氣好打到大型獵物,還會以上賓的身份享受第一刀嫩肉。
雖然眾星捧月的感覺很讓人飄飄然,可蘇挽在乎的真的不是一塊嫩肉,她只想找機會見到族長,申請離開部落。
“蘇挽!”
帕奇揹著自己的小號弓箭,提著一隻肉墩墩的灰兔興沖沖地朝蘇挽跑了過來,“你看我打的兔子!”
說實話,蘇挽除了最開始那聲怪里怪氣的“所玩”,其餘一句也沒聽懂,不過光看動作她也能明白這傻小子是來邀功來了。
巖谷的土質不好,再加上沙漠本土植物特別稀少,所以部落裡世代都靠種植根莖植物果腹。
蘇挽在來到部落的第二天就跟著珍珠見識過那種黑漆漆的作物,長得像被老鼠啃過的蘿蔔,但是撥開粗糙的硬皮,就能得到水分充足的塊狀果實,這些果實切碎加工後就變成了蘇挽吃了一路的白色糊糊。
沒什麼味道,卻能讓人吃飽,至少部落人是很喜歡這種食物的。
可惜蘇挽作為一個外來人實在享受不了如此特殊的美味,在她不小心露出難以下嚥的表情之後,帕奇傻小子就開始費盡心思為她調劑口味了。
蘇挽蹲在地上,看著這個站著也只比自己勉強高一頭的傻小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她每天都會在石屋裡開小灶,那些送來的麵糊也都被她偷偷處理了,根本沒吃幾口。
“跑這麼快做什麼,整天往外跑也不嫌累。”蘇挽用手帕幫他擦乾淨腦門的汗珠。她也是後來才知道,每次部落人想要打獵,都得翻越危險的石崖進入外圍水源地,那裡是整個怪石峽谷唯一的綠洲,也是野生動物的群居地。
帕奇難得看見蘇挽的好臉色,驚訝地張大小嘴發出一陣傻笑後,又把兔子使勁往蘇挽懷裡送。
“誰稀罕你們沙漠的破兔子,沒幾兩肉,還一股土腥味,比我自己帶的東西差遠了。”蘇挽故作嫌棄地看了那隻耷拉著腦袋的死兔子一眼,末了還是接了過來,輕輕撫摸著手下柔軟的毛皮。
這段話太長,帕奇聽不懂,只能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蘇挽。
“傻小子,對我這麼好乾嘛,我早晚要走的。”蘇挽將兔子放在腳邊,往男孩嘴裡塞了一顆棒棒糖,苦大仇深地說道:“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帶我去見你父親族長大人!”
因為沒有族人限制她的行動,蘇挽曾經試著自己走出峽谷,可這部落居所實在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