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胃止吐的蜂蜜果茶,隨時給虛脫的蘇教授補充水分。
匆忙解決完早餐,母女兩個連扶帶喂,分工合作,好容易讓蘇教授嚥下一碗粥,將床單替換一遍,才讓他重新躺好。
可能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環境,再加上吳教授一直陪在身邊輕言細語安慰著,蘇教授這次睡下,除了呼吸短促了些,再沒有其他異狀,蘇挽看著也安心不少。
不過母女二人始終不敢鬆懈,仍然堅持守在一旁。
夜裡,蘇挽迷迷糊糊倚在床頭,忽然覺得發頂有東西在撩動,睜眼一看,正對上蘇教授飽含慈愛的目光。
“爸爸,”蘇挽眼眶一酸,兩行眼淚順著鼻窩滑入嘴角,“爸爸,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
蘇教授虛弱地搖搖頭,又看向睡在一旁的吳教授,“不要吵醒你媽媽。”
“好。”蘇挽連忙在他腦後墊了軟枕,讓他斜靠在床頭,從保溫杯裡倒了一杯養胃茶,送到嘴邊,輕聲說道:“這是蜂蜜果茶,喝點潤潤喉嚨。”
蘇教授淺淺抿了口,“讓你們擔心了,是爸爸不好。”
他的本意不過是將手頭掌握的病毒資料上繳軍方,好讓上面引起足夠的重視,儘快抓住兇手。誰承想不等兇手落網,反倒將自己陷了進去。
“是我不好才對。”蘇挽握住他的手,不過幾天功夫,老人就瘦的不成樣子,“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自家孩子,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蘇教授有些脫力,斷斷續續地說道。
“爸爸,別說話了,休息一會兒吧。”蘇挽見他虛弱的很,急忙勸道。
“不用,躺了這麼久,骨頭都鬆了。”蘇教授喘了口氣,緩了幾分鐘,才朝蘇挽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昨晚文崢送你回來的,”提起文崢,蘇挽的眼神暗了暗,“當時特殊行動小組的石毅也在。我和媽媽出門時遇到了沈辰飛,說是研究院院長與研究中心上下聯名作了擔保,軍方才肯放人。”
“擔保放人?”蘇教授急促地咳嗽了幾聲,氣憤道:“我違規替換檔案,最多不過是接受內部處罰,軍方該用的手段都用了,最後還要來賣人情,簡直是無恥!”
“爸爸,你別生氣,對身體不好。”蘇挽幫他在胸口順氣,“清者自清,以後外面怎麼樣任由他們折騰,我們再不管了。”
“由不得我們不管啊,挽挽,”蘇教授嘆息道:“病毒擴散,基地要是保不住,百萬來人的活路就斷送了!還有科研中心的解毒劑,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試驗成果功虧一簣?”
蘇挽見他到現在還放不開,耐著性子語重心長地勸道:“爸爸,病毒爆發之後,連最高指揮官都要拋棄民眾躲到地下城,更何況是其他人人。你不是也說物競天擇,我們一家人團聚才是最重要的。”
“說是那樣,可要看著不管,怎麼忍心啊。只要解毒劑成功,地面就有希望收復了。”
“不忍心也得忍心。”蘇挽又下一劑猛藥,“你看媽媽,自從你出事,吃不好睡不好,她那麼硬氣的人,連被軍方提審時都沒有退縮,卻在看見你昏迷的時候,當著石毅的面痛哭。爸爸,你已經老了,難道要揹著國家過一輩子?如果真有那一天,你累死也救不了別人,只能讓媽媽傷心絕望。”
蘇教授扭頭看著妻子憔悴的臉龐,眼裡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爸爸媽媽老了,出事也無所謂,可你畢竟還年輕啊。就算是為了你們母女,我也希望基地能堅持到最後。只有攻克病毒,你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啊。”
“如果將來,咱們能找到一個沒有病毒,也不用再擔驚受怕的地方,你願不願意帶著我們母女一起離開?”
蘇教授怔了怔,苦笑道:“蘇挽,除了基地,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裡能讓你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