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醫學上的解釋不同,董一鳴的脫水就像擠海綿,他身體裡的水分潮水一樣不停往外湧,流的滿地都是,然後他就在半小時內急速消瘦下來,連頭髮都掉光了,卻仍然有意識。”
“他這算什麼?喪屍根本不會說話。”蘇挽只覺得腦門突突直跳,“難道是變種病毒嗎?”
“這恐怕只有科學家才能解釋清楚。現在徐衛東他們的問題是,究竟該殺了董一鳴還是繼續帶著他去安全區。”文崢沉聲道:“這恐怕也是我們的問題,畢竟他們要一路緊跟著我們。”
“你覺得他安全嗎?”蘇挽憂心道。
“機遇與風險並存。我總覺得董一鳴的變異不光是病毒感染這麼簡單,如果他能保持在這個狀態,不具備喪屍那種攻擊性,也許會對攻克病毒有幫助也不一定。不過這件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徐衛東他們。”
文崢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我去和徐衛東商量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順便也和倪松他們說說。”
“我明白。”蘇挽點點頭,步伐沉重地朝自家營地走去。
早先被吵鬧聲驚醒的宋華正探頭往外看,見蘇挽從那面過來,問道:“出事了?”
“恩。”蘇挽拍了拍車窗,“田艾珺、倪松、王月,都起來聽聽。”
“怎麼了這是,大半夜的。”田艾珺揉揉眼睛,“天還沒亮呢。”
蘇挽爬上面包車,一屁股坐進車座裡,“那面的董一鳴變異了。”
“變異?”倪松摸黑戴上眼鏡
,“什麼意思啊?”
蘇挽苦笑道:“我剛聽見這詞兒的時候和你一個表情,過會兒你們有興趣的去看看就知道了。簡單來說,就是董一鳴被感染後沒變成喪屍,變成了骷髏一樣的禿頭怪人,連面板底下的血管都冒出來了,藍瑩瑩的。”
“真的假的啊!”田艾珺立馬精神了,“那他還有思想嗎?”
“會說話,會向人求救,一直在那喊救命。”蘇挽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越來越邪門了,那邊還在吵吵是殺是留呢。”
“這怎麼殺啊,”王月也跟著發愁道:“殺他不和殺人一樣嗎,還不如直接變成喪屍。”
“文崢呢?”倪松問道。
“和徐衛東在那商量呢,他覺得把董一鳴帶去安全區,交給科研人員可能對抑制病毒有幫助。”
“那這人不就成了小白鼠?”田艾珺驚呼道:“這可比殺了他還殘忍。”
“有什麼辦法,反正已經這樣了。”宋華的想法更實際,“如果真能控制住病毒也許還能治好他。”
“行了,文崢也就讓我和大家說一聲,好在心裡有個準備。”蘇挽下了車,“我回去接著補覺。”
“這訊息太震撼,我是睡不著了。”田艾珺靠進倪松懷裡,“老公啊,你說這個悲催的世界怎麼就被咱們遇上了呢。”
☆、吃人的大寨
車隊在河邊多停了一天,經過二十四小時的觀察,終於確定董一鳴的身體不會繼續發生突變。因為事關所有人的生死,最後兩路人馬聚齊開了大會,決定帶著董一鳴繼續上路,就此進入了夷崗地區途徑的第一大村落,烏村。
兩輛車從土路上顛簸而來,還沒進村就看見了那座古老的貞節牌坊。
“……節婦於氏,舊時的婦女太可悲了,一生的幸福就換來了這麼塊大石頭。”田艾珺眯眼念著牌坊上的銘文。
“一般這種山寨都會有點古蹟,你覺得可悲,人家還覺得是全村的榮耀。待會兒進村你可千萬別瞎說,要知道……”倪松還不等說完,就被田艾珺打斷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嘛!你當我傻啊!”
蘇挽看著兩旁揚起的灰塵納悶道:“這村子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現在正是做午飯的時候,那些屋子就沒一處冒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