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莫莫牽起了她的手,兩人一同走出了房間,沈如歌問道,“莫莫,怎麼了?” 莫莫搖了搖頭,只是抱了她一下,然後鬆開了她,沈如歌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感激。 這一瞬間,她好像懂了,在所有人眼中她終究成為了一個負擔,莫莫拉著沈如歌吃過早餐後和張媽說了聲便出了門。 莫莫開著車開到民政局,到達民政局時是八點半,季向宴此時還沒到,民政局的大門也還沒有開。 兩人就這樣在民政局門口等著,門口已經等著許多對新人,看著他們恩愛的模樣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和季向宴來登記結婚的時候。 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已經忘了當時是怎樣的心情來到這裡。 或許是滿懷激動的期待著往後的生活吧,畢竟站在她那時候的角度來看,她是和自己愛的人結了婚。 那時候的沈如歌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會走到這一步,會變成滿眼充滿著恨意的仇人。 細細想來,只覺得命運弄人,讓她捉摸不透,也無法改變。 沈如歌就這樣靜靜地靠在窗邊等待著,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面了。 如今的心情她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這一切是她想要的,但又好像不是她想要的。 一時間她好像也說不上來了,自己究竟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這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輛庫裡南緩緩闖入她們的視線,沈如歌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幾天未見他依舊和從前那樣清冷矜貴,沒有半分變化,彷彿什麼事在他的眼裡都不值得一提,只是男人臉上多了一份淡淡的疏離,如萬年的冰雪。 反觀她,滿懷期待的進場,到最後滿身狼狽的離開。 沈如歌和莫莫開啟車門,走了出去,是李巖率先看見她,在季向宴耳邊小聲的提醒。 男人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沈如歌的眼神漸漸的軟了下來,一雙眸子仔細的打量著她,不肯從她臉上移開。 從今天起,這樣光明正大的看著她的機會便不再有了。 她瘦了,臉上都已經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看不見一絲多餘的肉。 臉色也異常的蒼白,整個人也透露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思念。 想來這些天她一定非常的難受,只要一想到以後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男人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只要她能好起來,就算是讓他一輩子見不到她他也心甘情願。 男人戀戀不捨的移開看向沈如歌的視線,邁開步子走向民政局大門。 沈如歌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眼中看不出絲毫的感情。 他們曾經登記結婚時是民政局的局長親自接待的,那時候他給了她全世界最獨特的寵愛,而這次離婚他們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 幾人來到接待室中,季向宴自然的坐在了沈如歌的旁邊,女人只覺得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煙味。 沈如歌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她不想在最後分開的時候留給彼此的回憶是不好的。 突然,女人的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聲音,依舊是那樣的熟悉。 “莫莫,記得照顧好她,她答應我的要好好治病,若是她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一定會再次將她留在身邊,永遠都不會放開。” 是叮囑,更是警告,沈如歌嘴角扯出一抹輕笑,他除了會威脅人,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可惜,往後什麼都威脅不到她了,她如今獨身一人,已經沒有了任何軟肋, 所有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宿和生活,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經不在乎,只有她像一個蒲公英,漫無目的的在這個世界飄蕩著。 季向宴不知道這些話沈如歌能聽見,但這些話本就是他說給她聽的。 他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活在這世上,若這病治不好,那還不如就此留在他的身邊,這樣至少能夠讓他好好的照顧她。 剩下的話沈如歌不想再聽,不一會,工作人員便到了,他們是今天第一對辦理離婚的人。 當初結婚時沈如歌任性,覺得兩人永遠不會分開,會永生永世在一起,所以那時候將兩人的結婚證燒了。 現如今辦理起來終究是困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