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朗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也完全沒有避著她的意思,對著她說道,“不是他,是我,給你注射了艾滋病病毒。” 這一字一句就這樣深深的紮在女人的心間,季向瑤的眼中瞬間充滿著驚恐。 她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想做什麼,這個訊息像是晴天霹靂一般落在她的頭上。 這幾天她不是沒有反應,可她都沒當回事,噁心,嘔吐,關節疼痛……她只當做是打針的反應,並沒有多想。 艾滋病是什麼她不是不知道,現有的醫療技術根本無法治癒,這就是在讓她等死。 女人的嘴裡根本不能完整的說出一整句話,聲音中還帶著顫抖,“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著說著女人徹底崩潰了起來,她接受不了自己得了艾滋病,“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死了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沈以朗鎮定自若,完全沒有因為女人的質問而亂了分寸,而是對著季向瑤無比認真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研究這藥物研究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攻克這一世界難題,讓他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的閉眼。 季向瑤看著他這認真的神情,若不是這藥物是他注射在她身體裡的,她一定會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比的深情。 “你說這個有什麼用?你難道有辦法治療艾滋病嗎?!” 沈以朗看著她,“你是我的試驗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起來。” 季向瑤聽著這話更加的崩潰,彷彿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一般,“你說什麼?!試驗品,誰允許你這樣做的?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只要一想到病毒在她體內,而他不過是一個實驗者,這個病等於還是沒有任何的解決方案。 她的心就無比的痛,她以為將她關在這裡就已經是喪心病狂的事了,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做。 沈以朗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季向瑤此刻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看著他的眼中充滿著殺氣。 沈以朗絲毫不怕,淡定的說道,“我若是死了,這個世上便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你。” 季向瑤看著沈以朗死死的咬緊後槽牙,可她不敢發脾氣,上一次發脾氣的後果還歷歷在目,手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現如今除了他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季向瑤軟了下來,兩眼淚汪汪的死死的抓住這個罪魁禍首的手,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你一定要求我,一定要,我還不想死……” 沈以朗握住她的手,病態的笑了笑,而後出聲,“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他一定不會讓她死的,她若是死了,那就代表著他這麼多年所研製的所有東西都功虧一簣了。 女人喃喃道,“盧陌裡,盧陌裡呢?他人在哪裡?他怎麼一次都不來看我?” 沈以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難得的向她解釋了一番,“他現在正被人盯著,來我這是想讓他們找到你嗎?” 季向瑤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誰,季向宴不再向著她,落在他們手中她一定會生不如死。 季向瑤便也不再說什麼,盧陌裡不來也好,來了她怕是會更加的痛苦。 隨後沈以朗走出了房間,房間內頓時又只剩下季向瑤一人,只有無盡的黑暗陪伴著她。 房間中的女人環抱著身子,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著,到現在她仍然接受不了自己得了艾滋病的這個事實。 女人兩隻深陷著的眼睛空洞無神,透著一股子麻木和絕望之色,嘴中顫抖著發出呻吟般的呢喃聲,吐詞不清,模糊難辨。 監控中的小紅點亮起,有人在暗處默默的監視著她的一切,可女人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現在沒有任何事比她的艾滋病更加重要,沈以朗在走之前叮囑她一定要保持愉悅的心情。 可這讓她如何心情好,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時時刻刻的揪住了一般,一刻都不能喘息過來。 葬禮上,沈如歌穿著一身黑,素面朝天的被莫莫扶了進來,在場的人不多,除了她和莫莫外,只有李默顏,傅雲謙和唐逸。 女人就這樣跪在地上,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就這樣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眼神呆滯的望著面前沈度的遺像,一言不發,可她的情緒卻沒有半分波動,平靜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