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宴用力緊握著她的手,在病床前坐下。 他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摸向沈如歌的臉頰,動作輕柔的細細描繪她的輪廓。 病床上的女人安安靜靜的睡著,大約過了幾分鐘,季向宴的聲音才響起,帶著嘶啞和隱忍,“沈如歌……” 他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深情而又無奈。 像是聽見他的叫喚,沈如歌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一時間不知道看向哪裡。 即使他已經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見了,可真實的看見這一幕心中依然一陣動容。 “對不起,對不起……” 都怪他,如果那個時候他讓她和他一起離開,那就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良久過後,病床上的女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緊握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沈如歌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無助,用著僅剩的力氣回握住他的手,好像在告訴他“沒事的,都會過去。” 看著她這般模樣,深深的愧疚感將他吞噬的一乾二淨。 女人的臉白的像一張紙,虛弱的開口,“老公,我怎麼會在醫院,還有……我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此話一出,季向宴臉色不由得一變,透著一股子令人敬畏的嚴峻之色,“你……不記得為什麼來這了嗎?” 沈如歌搖了下頭,咬了咬牙,“記不太清了,我只隱隱約約的記得劇組的威亞出了問題,我從高空墜落,然後就不記得了……” 季向宴心裡咯噔一下,壓下心中的震驚,她確實因為威亞的問題從高空墜落過,不過那時地上做了防護措施,並沒有什麼大礙。 最重要的是,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 說完這些話,沈如歌已經滿頭淋漓大汗,季向宴神色複雜,思緒模糊,替她擦了擦蒼白臉上的汗水。 “你先別說話,你想知道的等你好了,我慢慢告訴你。” 隨即立馬按響了床頭的鈴,門外莫莫和唐逸以為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怎麼了?”莫莫急促的聲音響起。 季向宴輕拍了沈如歌的手,隨後抽了出來,看向面前的二人,沉聲道,“跟我出來。” 莫莫不明所以,但還是走出了病房,季向宴在唐逸耳邊低語,“去叫醫生。” 莫莫似乎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是不能在病房裡說的,“發生什麼事了?” 季向宴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開口,“她……是不是失憶了?” 莫莫滿臉震驚的,死死的盯著季向宴,“你說什麼?” “最近兩個月發生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不,這不可能……” “她現在正是恢復的關鍵期,若你敢多說半個字影響到她,就算是傅雲謙護著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莫莫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句話中緩過神來,唐逸帶著醫生急匆匆地趕來。 在沈如歌身上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隨後將家屬拉在一旁。 “是外部腦損傷導致的失憶,這個我們醫院也沒有具體的辦法,主要得靠你們家屬對她的記憶進行刺激。” “好,那如果不刺激是不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這個我們醫院是不敢和您保證的,每個人的大腦結構不一樣,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成為她恢復記憶的刺激點。” 他那神情豐富的臉上,此刻卻有一番陰晴不定,令人難以琢磨。 老婆,既然想不起來了,那就永遠都不要再想起來,這輩子好好的呆在我身邊…… 病床上的女人還是虛弱得很,深深吸了一口氧氣,開口道,“我好餓……” 聞言,季向宴立馬出聲,“她現在只能吃流食,你們幫我照顧她,我下去買。” 說完季向宴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便走出了門。 留下莫莫在一旁陪著她,此時的莫莫依舊沒有回過神。 若是她真的失憶了,那季向宴會放過她嗎,這兩個月經歷的種種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沈伯伯會出事嗎…… 一時間煩悶的心情佔據了她整個大腦,她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嗎?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季向宴獨自一人來到地下車庫,正準備開啟車門。 這時,一位戴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的人突然出現,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怎麼也不肯鬆手。 季向宴誤以為是什麼私生飯,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男是女,他眉頭緊皺,著急去給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