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垂著頭,有氣無力地悶聲問道。
“還沒到!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蕭衍給她遞過來一個裝著乾糧的包袱和一個牛皮水囊。
“還沒到麼?”武瀅月簡直有點崩潰了,奔行了這麼久,她已經完全虛脫無力,幾乎快達到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怎麼?這就受不住了?”蕭衍的眼眸裡一道亮光一閃而過,瞬間又古井無波,淡淡問道。
武瀅月勉強打起精神笑了笑,隨意的掠掠鬢髮,“沒事,我還能堅持。”
她已經注意到蕭衍眼神中的異色,她決不能叫這破小孩看扁了去。
本來嘔吐之後是沒有任何胃口的,也許是餓到了極致,簡單的乾糧嚼在口中,卻也不是十分難吃。其實,若是放在平日,這樣的食物,她真的是難以下嚥。在所有的記憶中,她還真沒吃過如此簡陋寡淡的食物呢。
武瀅月喝了一口水,有了些氣力和精神,抬頭望了望天空和四周的環境,豔陽爬得很快,漫天裡四射的金燦燦的的光輝穿過那深翠的樹葉,映得三尺之外一直沒有走近的蕭衍,身影有些虛化,似乎突然長高了許多。
武瀅月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慌亂,脈搏陣松陣緊的跳起來,那種強烈的感覺令她忽然覺得,原主對這蕭衍的感情很不一般。噗!一個五歲的孩子的是不是有點早熟啊?那麼,她又怎麼會離開呢?
原主的記憶再次湧現在腦海裡。雲洲大陸!大周朝!鎮南王!
雲洲大陸!大周朝!
武瀅月心裡忽然覺得有些顫慄,空中豔陽似乎如星光般閃爍得詭異,飄搖不定,如變幻翻覆的人生。
她依稀想起了記憶深處那段荒誕的往事,想起了一個帶著火舞花香氣味的已經面容模糊的身影,想起了“燁”這個雋永銘記的名字。
她曾經那樣無比享受著毫無節制的澎湃的激情,而遊浩然卻從來都沒有給予過她如此美妙的感覺。而且,她與他多年沒有同過房了,房中歡樂之事,她幾乎已經淡忘。而那個叫做燁的陌生的男人,不管是人是鬼,卻將她一次又一次帶到雲端自由飛翔,甚至,事後她還在顫抖中回味那種如魚兒暢遊江河,如鴻鵠展翅翱翔天際的無法說清道明的奇妙感覺。她覺得這個陌生的男人與她之間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管他是人是鬼,他似乎成了她真正意義上的男人,讓她真正的做了一回女人。
那麼,是否是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將她再次送到這個浸入她心扉深處的地方來呢?她情不自禁的再次隔著衣衫輕輕撫摩胸前佩戴著的長命鎖。
莫非,又是這長命鎖將她的靈魂帶到了此處?
雲洲,我來了!
燁,我來了!
武瀅月有種想大聲吶喊的衝動!
穹洲是她最傷痛的記憶,而前世也是無比遺憾,唯有云洲才是她心底裡最美好的記憶!那段記憶短暫如曇花,卻芳華璀璨浪漫繾綣,是她心中最濃烈的酒釀。
但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燁,還會想起她麼?如果,這是兩個平行的時空,他應該已是一個成熟的中年大叔了,而她卻還是個五歲孩童!
即使再次相見,若是他還記得她,願意等她長大成人,那時,他豈不是個垂暮老者了?
所以,不管是哪種結局,她註定不可能再次和他在一起了!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傷感,方才還吃得津津有味的乾糧頓時變得難以下嚥,所幸不吃了。
經歷了這麼多慘淡之事,她以為她已經看淡世間之情,卻不料,心底那塊卻始終有一處暗藏著某種莫名的情愫,有時如熊熊烈焰般燒灼著她的心,讓她在陣痛中流連不捨。
“怎麼?有心事?”蕭衍其實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偶然望見武瀅月並非稚童該有的憂傷繾倦之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