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畔,低低道,“你的肚子愈來愈大了,還有幾個月,孩子便就出生了吧。若是被世人知曉,這大隋天子外孫竟是個野男人的孽種,你猜會怎麼樣呢?”
語蘭猛地抬起頭,水嫩的眸子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瞳,雙拳倏地緊握,可只一瞬,便又直直的落下。無助的,下滑在身體兩側。
她的聲音滿是無力。
“你到底何時才肯放過我?”她說,“我已經聽你的吩咐,把蕭瑾蘇趕出了府,她還只是個孩子啊,你已經害得她媚毒纏身,你還想怎麼樣?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究竟打算何時放過我呢?我究竟欠了你什麼?”
“你不欠我什麼,怪就怪在你喜歡犯賤,偏偏要嫁給他!”
他粗暴的吻上去,不顧一切。
鹹溼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落在男人的口中,他突然渾身滿是冷意,心中剝繭抽絲,一股股的揪著疼。大手用力鉗住她的下顎,聲音暴怒不堪。
“你就這麼厭惡我?楊語蘭,你有多恨我,啊?你憑什麼恨我,憑什麼!憑什麼他能得到你的愛而我不能,你是不是天真的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他不知道你肚子裡的種是另有他人?我告訴你,他只是不在乎,他只是要報復你們楊家!楊語蘭你聽好了,我才是你孩子的父親,我才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從今以後,你心裡眼裡在乎的都只能是我,只有我!”
手中一個用力,扯下她單薄的衣襟,重重扔在床下。高大的身軀緊縛住她纖細的身子,那用力之大,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語蘭重重閉上雙眼,不再看身上男子那令她心悸的俊顏。
淚水,氾濫成災。
————————————————————碧落長安————————————————————
婚期愈來愈近。
服了鍾瑤送來的幾次解藥,瑾蘇的身子已好了許多。這幾日陽光正好,她便同楊廣軟磨硬泡,說要出來走走。楊廣放不下心,又受不了她的哀求,本是要陪著她一起,可無奈文帝突然召見,只能吩咐了喜鵲幾句,讓她好生護著。
轎子沿著太子府一路向西郊而去,瑾蘇拉開簾布,看那落葉枯黃,堆了滿地。
煞是清冷。
馬車停在城郊的一處山崖之下。
“姑娘,我們到了。”
喜鵲拉開簾布,為她披上白色披風,輕輕道,“您下車慢點,外面冷著呢。”
“恩。”
瑾蘇笑笑,扶著轎身下了馬車。
許久未來了,崖邊的雜草似乎又多了不少。那隱沒在雜草中的石碑上有了些許灰塵,瑾蘇看的心頭一陣酸意。
那年家內遭逢鉅變,她同爹孃一路從江都逃往京城,誰料還是逃不過那些仇家的追殺。那個雪夜,爹孃慘死,而她,奄奄一息時終被人所救。
蕭望派人將她雙親的屍身送回江都,而她不堪想念,就在這崖上替他們立了一座墳。
她不願讓喜鵲跟著,只是獨自一人慢慢向前走去,扶著木牌上那自己親手所刻的小字,緩緩跪下。
“爹,娘,瑾兒回來看你們了。”
她聲音很輕,嘴角掛著笑。
“最近過的好嗎?我好想念你們。”
“不許埋怨瑾兒總是很久才來一次,因為你們知道嗎?瑾兒要成婚了呢。他叫楊廣,是當朝的太子殿下。”
“我記得娘您同我說過,若要嫁娶,定是要與此生最愛之人,就像你和爹一樣,可我好像做不到了呢。”
她的聲音愈發低喃,“世人說若愛到極致卻不能獨自擁有,便只能是放手。瑾兒不願與他人共享,而我愛的人,是不是便註定不屬於我了呢?”
纖細的手指向衣內緩緩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