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著手想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白姑娘,你、你別怕,我不會……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成都的聲音很低,生怕再嚇到女子分毫。可她卻仍是蜷縮在最角落裡,不說話,也不抬頭看他。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良久良久,才頹然的轉身,開啟房門。
外面傳來幾個孩童的吵鬧聲,一句一句,更顯得這屋內的冷寂。
“我不會再纏著你了,”男子的手停在堅硬的木板上,仔細瞧著,竟有一絲微顫。他聲音很低,“白姑娘,我不會再讓你為難。”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問柳才抬起頭來,微溼的雙眼看著那敞開的木門處。
宇文成都,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只是為何,心底竟會湧上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問柳不明,可只是看著他受傷的神情,胸腔某一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碾磨絞碎,一股股蜷縮著。
她閉上眼,耳邊陡然又想起魅皇冰冷的聲音。
——我要你接近宇文成都,讓他愛上你,利用他逼宇文化及就範。
其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命定,更不是何緣分,而是有心驅使罷了。她故意裝病,故意讓宇文成都打傷自己,也不過只是想接近他利用他。可是這個男人竟毫無防備,就那般輕易的掉進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裡面。順利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
她不該推開他的,她怎麼可以拒絕他要帶自己回長安的提議?
她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她本就不是什麼乾淨良善的女子,可是為什麼一看到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睛,所有的謊話便就都說不出口。
他那麼溫暖,他和那住在心底的男人那麼像,讓她怎麼狠得下心去傷害?
問柳愣愣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力氣大到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成都,對不起。
……
雖是北上,這天氣倒是愈加悶熱。晉王楊廣舉家搬遷,一路上,更是熱鬧了不少。文帝有心撮合蕭望和語蘭,竟將這護國將軍調離自己身邊,而只是去保護區區一個公主。
瑾蘇每日看著他們走在一起,心中極為煩悶,而這宇文成都又不知怎麼,整日擺著一張冷臉,也不再和她鬥嘴聊天,更讓她無聊極了。
這一路上,楊廣倒是對她事無鉅細,而他又是一個極富才情且極有見識的人,時常講很多各地的風土人情和有趣的玩意兒給她聽,逗得她前仰後合。雖然有時仍是不習慣他的言語輕浮,可倒也不如初遇之時那般介意,只是將此當做他的習慣。畢竟他是堂堂大隋朝的晉王爺,又是文采斐然之輩,即便天性風流也不會遭人詬病。
大軍返回長安,又是一月之後。
文帝對楊廣果真是極重視的,不僅將眾多國家大事交予他管理,而且常常賜給他各種賞賜。此般做法,自然使得太子對這個久未見面二弟添了更多不滿。
初入京城,自然有很多東西要置辦。楊廣本就喜好閒逛集市,無事時便常帶著隨從親自上街添置。可晉王府坐落在郊外,一來一回時常要耽擱到很晚,這一日兩日道路上難免生出事端,更何況是他的好大哥有心於此。
此時夕陽西下,集市上的人群慢慢散去,楊廣才想起返回府中。
誰料剛走幾步,幾個黑衣男子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楊廣先是有些驚詫,隨即又慢慢恢復了一貫的淡然,“幾位兄臺可是要求財?在下身上的金銀錢物你們都可取走,但請不要傷害我的人。”
與其在這路上大打出手,他倒是寧願破財免災。可誰料那為首的黑衣人已拔出兵器,絲毫不為他的提議所動,很顯然,這幾個人絕不是攔路求財這般簡單。
楊廣雖自小在軍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