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呢?你有沒有,稍稍有些喜歡我?”
“夢詩,我不是好人。”
“我、我知道。”她垂著眉,聲音有些啞,又有些委屈,“問柳姐姐同我說過,她說你很複雜,她還叫我不要喜歡上你,可、可我辦不到。衍哥哥,我喜歡你,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喜歡你,只喜歡你。”
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喜歡你,只喜歡你。
多好聽的一句情話。
蕭望的眉間有一絲恍惚,似乎過了很久,才低低的嘆了口氣,“我答應過你姐姐,會替你找一個好的夫婿,護你一世。這些,我做不到。”
“我不需要被保護的。”夢詩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我雖然看不見,但我可以照顧自己的,我、我還能照顧你,衍哥哥,我……”
“你該休息了。”
男人打斷她的話,“夢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若是覺得無趣,便讓問柳來陪你。”
語罷,不顧身後人兒的挽留,轉身出門。
子夜早已在門口等待了許久。
他臉色沉重,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見蕭望出來,便跟了上去,“主人。”
“何事?”
“塵兮道長仙逝了。”
“你說什麼?”蕭望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開口。
“今日一早下人去送飯時,便見到他自縊於屋內。”子夜低沉道。
“自縊?”蕭望皺著眉,冷聲道,“可是你們嚴刑,才逼得他要求死?”
“主人多次交代過不可對道長不敬,屬下又豈敢造次?”子夜低頭,從袖口拿出一封書信,遞與身前之人,“這是道長臨終前絕筆,屬下想,他該是有話想和主人說。”
修長的手指挑開那頁薄信,白色的楮皮紙上只有十六個字。
‘凡塵種種,皆為虛妄。若能放下,命途無憂。’
蕭望的眼眸不自覺的暗了一暗。
子夜繼續說道,“即便長生殿已將雲水澗收入囊中,武林各派中也無人再敢與我們為敵,可若是沒有塵兮道長的振臂一呼,那些武林人士也未必會心甘情願的跟隨我們。”
“恩。”
男人應了一聲,捏緊手中信封,“我會想對策,你先回殿中,務必將道長厚葬。”
“是。”
子夜應,轉身而去。
蕭望推門而入的時候,喜兒正在給瑾蘇換藥。
逆著光,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小丫頭見有人闖進來,下意識就尖叫了一聲。
“閉嘴!”
下一瞬,是男人聲音極低的呵斥。
“大、大少爺……”
喜兒被他一訓,這才認清那人,怯怯的叫了一聲。
“出去。”
小丫頭似乎有些委屈,“可是,我在替小姐敷藥。”
黑眸淡淡掃過床榻上那縮在薄被中的女子,他沉聲道,“我會處理,你先出去。”
“……是。”
喜兒自知反抗無效,猶豫了一下,只能轉身離去,帶上了門。
屋內是久久的沉默,瑾蘇被他的目光盯的難受,冷聲叫他的名字,可一句話還未脫口,身上的薄被已被那人掀開,溫熱的手指觸上她冰涼的肌膚,撫過繃帶下刺眼的刀口。
“疼麼?”
長指輕輕解開她胸前綁帶,他的聲音很低,很啞。視線久久停在那雪白肌膚上的血紅刀口,眸色深的不可思議。
“蕭望。”
指尖所到之處一片顫慄,瑾蘇顫聲,想伸手推開他。
“乖乖的,別亂動,我給你換藥,”蕭望只用一隻手臂便輕易的鉗住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到處亂跑亂撞,你不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