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聲線,“爹爹,他們就在上面!”
 ;看來今日,註定是不可能平靜的了。
 ;瑾蘇轉過頭去,將那個跑過來的小世民接過自己懷裡,又對著他身後的錦衣老者行了個禮,叫道,“李伯伯。”
 ;“恩。”
 ;李淵點點頭,然後向桌後的方向走去,對著那墨衣男子,道,“賢侄,別來無恙。”
 ;蕭望慢慢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絲笑紋,“唐公既已知曉我的真正身份,怎麼還稱呼我一聲賢侄?您不怕被朝廷的人聽到,在您頭上安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身後是一瞬間的靜默,然後,是老者一聲極低的嘆息。
 ;“我既已辭官回家,自然也便不在乎這些虛名。只是我與安遠兄生前素來交好,而今日與賢侄恰巧在這茶館相遇,有些話,我想我是該告訴你。”
 ;蕭望輕投去一眼,“唐公不會不知,蕭安遠,是死在何人手裡吧。” ; ;
 ;“是,我很早就知道。”李淵道,“不僅我知道,連安遠兄,也早就猜到了。”
 ;他看著男子臉上有些不解的表情,一字一句,緩慢道,“安遠兄曾託人帶給我一封信,信上所言,他已知自己身上被種下了西域的慢。性。毒。藥,恐離大限之期不遠。其實安遠兄早就猜到你並非是蕭家子孫,他告訴我,若你有一天當真做出謀反叛逆之事,便讓我找到你,將這一切的事實真相告知於你。”
 ;大隋將軍蕭安遠,曾是大周幼皇的侍衛統領,後隨楊堅起義。可在隋軍逼宮之時,若是沒有他,靜帝也幾乎不可能在楊素的重重堵截追殺中活下來。
那日後,他輾轉尋到了帶走幼皇的小太監,並以他的名義請自己的好友紫玉道人來教那小皇帝和自己的兒子一同讀書習武,並將他培養成才。
 ;那孩子也果真沒令他失望,他每每聽到紫玉道人的誇讚,甚至會比自己打了勝仗來的更加開懷。
 ;落霞山學藝的八年轉瞬即逝,可他卻萬萬不曾料想,最後被管家接回蕭府的,竟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是那久違了的大周幼皇。
 ;他看著少年陌生又淡漠的容顏,再聽他僵硬的喊出那一聲‘爹爹’時,他幾乎是倉皇而逃。
他去了落霞山,看到山後頭那立著的兩排墓碑,茫然,跪了一夜。
 ;再後來,他回了蕭府,將這件事至此長埋心底。
 ;他帶他上戰場,叫他兵法,如同對待親生骨肉一般培養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他在戰場上英姿勃發,勇猛無謂,像一個胸懷天下的真正將領。
 ;可他卻也知曉,那少年心中的復國火焰卻從未有一天熄滅過。所以,從長生殿的橫空出世,再到自己身上無由被種了奇毒,他心裡都早已有了數。
 ;他不恨,曾經對大周的愧疚早已消散,而留下的,卻只有對這少年的惋惜。
 ;若他身上不曾揹負著那似海的仇恨,必定成為國之棟樑,只是這一切,卻已是無可挽回了。
 ;話到最後,李淵再次嘆了口氣,道,“賢侄,其實安遠兄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為建隋滅周而良心不安,可他對你做的,早已抵償了那些愧意了。他要我告訴你,國之棟樑,應以天下百姓為重,糾纏於曾經的仇恨,只會傷人傷己。”
 ;他伸手於衣內,帶出一張薄薄的卻有些暗黃的信件,“那夜含元殿後,我本想找機會將這件事告訴你,可卻一直尋不到你的蹤影。現在,也算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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