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那些噩夢般的記憶久久不散,眸中一片血紅。他開口,聲音沙啞的可怕,“我說過,我不會再傷害你。”
四周的嘶鳴聲越來越近。
“快走!”
蕭望猛地一用力,狠狠將他向前推去,自己卻飛身躍起,一掌劈向那匹頭狼的頭顱。
黑紅的血流了滿地,野獸的嘶鳴聲震懾的人心發慌。
狼群突然不受控制的向那一方攻擊而去。
一時間,屍橫遍野。
沒人看得清,這地上流淌著的究竟是誰的血。
短短几刻,竟過得像百年那麼久。
溼潤的水覆上哥舒瑀的雙眼,他微微抬眸,眼前已是一片清明。天已黑的透徹,耳邊的嘶吼聲卻愈發清晰。湖水皎潔,可他卻看不清自己的影子。
閉上雙眼,滿腦子都是那人可能會受傷流血甚至葬身山林,胸腔某一處便不受控制的鈍痛起來。
他想他一定是發了瘋!
低下頭,向臉上猛撲著水,試圖止住那不該有的心思。可湖水冰涼,曾經的記憶卻突然層層湧上,如洪水般將他死死圍住,淹沒的他就快無力呼吸。
——小望?小望是我,你醒醒,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阿、阿衍?你來了……我不小心摔下來,腿、好像斷了。
——什麼?你的腿?
——別、別碰、痛……
——怎麼辦?你的傷不能耽誤,可師傅又不在山上。那,不如這樣,我帶你下山去尋大夫。來,慢一點,我揹著你,我們先從這兒上去……
——阿衍,你、別再逞強了,天馬上就黑了,山上野獸成群,更何況帶著我?你……
——閉嘴!我說會帶你出去就一定可以,相信我,我不會丟下你……
我不會丟下你……
哥舒瑀早已想不起那日他揹著自己究竟走了有多久,可他卻清晰的記得他額前的汗,那一夜,天黑的有多可怕。
耳邊的嘶吼聲忽遠忽近。
他不會丟下他,他分明承諾過的!可為何,為何那日!血流滿地,兄弟情斷……有誰能告訴他,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傷過你,便絕不會有下一次。我發過誓,我不會再傷你,絕不會。
眼前一片血紅。
滿腦子都是狼群恐怖的嘶吼和那人低啞疼痛的低吼聲。
哥舒瑀突然發了瘋的衝過去。
他不可以出事,不可以死!那是他欠他的,他的命,只能自己來取!
夜幕籠罩的大地,早已橫七豎八躺了幾十匹壯狼的屍首。鮮紅的血融在黝黑的泥土中,方圓四周的樹木雜草竟幾乎被瞬間夷為平地,烏黑的林間,慘烈的可怕。
男人墨色的長衫不知何時被扯破,露出大片緊實的胸膛,那上面不知是狼血還是他自己的傷,可饒是隻有星星點點的紅印,還是讓哥舒瑀的拳心不受控制的緊握了起來。
他看的出,他的精力已在這場毫無勝算的對抗中所剩無幾。
拔出腰間彎刀,他在心中默唸一聲,那彎刀前端竟化作無數兵刃向狼群襲去。尖銳的利器□□蕭望正後方那隻壯狼的後腦,巨獸搖搖晃晃,終於倒地不起。
幾十年前,紫玉道人便憑兩種功夫名動天下,一是蕭望曾憑一己之力擊退敵兵的玉簫劍法,其二,便是哥舒瑀此刻方才顯露出的圓月刀功。
“我不是叫你先走,你回來做什麼?”
蕭望抵住擺脫群狼的進攻,回頭看向站在狼群之中手持彎刀神色冷峻的人,神色複雜。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易!”哥舒瑀一面抵住前方巨獸,一面冷聲開口。可電光火石間,又見他晃神間,一隻壯狼竟向他的後腦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