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斜視,面不改色,對前方城牆下的血戰視而不見,對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充耳不聞。自從感應到韓一嘯後,他的眼裡除了韓一嘯外,再無其他人。他笑著搖了搖頭,淡淡的道:“韓兄何出此言,老夫倒是覺得來得正合時宜。”說話間,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北斗真君一眼,眼裡透出淡淡的哀傷。
韓一嘯何等精明,哪怕是這麼一點小小的變化他都看在了眼裡,趁機說道:“戚兄可知此人是誰?”他指的是司馬天星。
戚戰聞言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韓一嘯濃眉一軒,似笑非笑地說道:“此人死在韓某的拳頭之下。”
戚戰默然半晌,突然嘆了口氣:“人死如燈滅,這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韓一嘯暗自心驚,他屢次出言意圖擾亂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心神,卻都是無功而返。他在爭取調息的時間,剛才與司馬天星一戰耗費了他不少的魔神氣,同時他發現戚戰的修為似乎又有精進,昔日與魔龍一戰留下的傷勢早已恢復,這不得不讓他格外慎重。
在旁觀望的一眾魔將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當今兩大最頂尖絕世高手的巔峰之戰。他們沒有辦法不激動,誰勝誰負,很快就能揭曉。
戚戰終於出山了,在仙界的存亡危機之秋,在萬眾的翹首矚目之下。韓一嘯也迎來了他這一輩子中最重要的時刻,如果說幾日前與妖皇赤月空一戰證明了他蓋世的魔功,那麼此刻面對著名震天下的天刀則意味著一種超越。
遠處的殺伐聲震耳欲聾,卻絲毫也影響不到這方安謐的靜土。
兩大絕世高手就這麼靜靜的對望著,一動不動。不同的是,戚戰的白袍獵獵飛揚,而韓一嘯的黑袍卻靜若處子,甚至連他那頭賽雪的白髮也失去了往日的桀驁,變得異常馴服。然而這番景象落在觀戰的眾人眼裡卻生出另一番感受。戚戰固然怡然自若,有著泰山崩於眼前而不為所動的超然氣度,沒有辱沒他享譽達兩萬年之久的天下第一高手的蓋代風範;而韓一嘯也不落下風,瞧著他雄偉如山的背影,眾人清楚地感覺到負在他身上的是強大至沒人能改移的信心。沒有勝,沒有敗,兩者均不存在於他的腦海內。
下一刻,韓一嘯眼中魔光大盛,朝著戚戰颯然道:“戚兄的天刀何在?”
戚戰啞然失笑道:“韓兄這句話真有意思,對老夫來說,有刀即是無刀,韓兄儘管出手便是,老夫理當奉陪。”
韓一嘯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戚兄此言差也。天下人聞天刀之名更甚於戚戰之名,是有人只知天刀的存在而不知刀主戚戰。戚兄以天刀成名,更以天刀博得天下第一高手的美譽,值此決戰之際,豈能讓天刀束之高閣,如果是這樣,那麼韓某豈不是勝之不舞。”
眾人聞言歎服,韓一嘯的說話,一如他的拳頭一般攝人,淡淡的幾句話,一方面昭示了他必勝的信心,另一方面又刻意貶低戚戰,讓天刀與戚戰分離,使得戚戰不能輕易地進入人刀合一的境界。
戚戰微感動容,笑道:“後天地而生,而知天地之始;先天地而亡,而知天地之終。故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終。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驗,此自然之道也。老夫之天刀自實而來,化虛而去,正如這生死之道,不知韓兄以為然否?”
韓一嘯聞言面色肅然,不再說話。
飄飄渺渺間,雨停了,只有那昏暗依舊。
韓一嘯終於動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魔相八式。面對一個已然處在巔峰狀態,渾身上下不露絲毫破綻的戚戰,他不得不一開始就以雷霆之威震懾對方。
就在韓一嘯的拳頭出袖之際,天地間立生變化。
那漫天的烏雲似乎被這一拳攪動,變得躁動不安。來自天地間遊離的暗黑元氣幾如脫韁野馬一般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旋又被韓一嘯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