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候在門外。多日不見,他似乎比先前清減了許多,連日快馬加鞭,風塵僕僕,連他那俊俏的容貌都失色了幾分。
清雅對著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跟上,這邊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是不想要這條小命了麼?皇上聖體違和之事,連隨軍的索額圖都不知道,你人在京城,怎麼就得了信,還偏偏送了對症藥。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攤了個窺視聖行的罪麼?”剛到了一旁的偏僻的小樹林裡,清雅就劈頭蓋臉的說道。若不是小王太醫識趣,九阿哥今日非被下罪不可。
九阿哥一愣,像是一頭涼水從上到下的直澆下來,把他澆了個透心涼。他臉色煞白,確是如此,他聽了鈕鈷祿氏的話,光想著藉此機會能夠得個大功勞,讓皇上鬆口準了他經商,再一想到,上前線也能見著多日不見的好兄弟,便激動得混了頭。
見面容憔悴,清雅又忍不住心酸,九阿哥本來就不擅謀慮,身邊又沒有個出主意的。那鈕鈷祿雲曦仗著自己知道歷史,也太過急進了一些。“若是皇上問起,你就說夜裡做了個夢,夢見皇上有疾,心中憂思,便蒐羅了各種藥品,趕了過來。千萬別說你就只帶了金雞納霜。”
九阿哥點了點頭:“雲曦直說家裡得了信,便讓我送藥,沒有想到這事居然根本就沒有傳開來。”
清雅一聽,嘆了口氣,這鈕鈷祿氏只知道個大概,哪裡懂得世家鬥爭的兇險。“你好歹也是個純爺們,怎地耳根子這麼軟,都聽那個女人的。以後莫被她降住了。”
九阿哥一聽果然炸毛了,“爺怎麼耳根子軟了?爺是來給你這個臭小子收屍的。”
這話一出,九阿哥也後悔了,這是戰場,這話也忒不吉利了些。“壞的不靈,好的靈。你還好吧?怎麼瞧著又黑又瘦了?”
見他又恢復了生氣,清雅也覺得心情放鬆下來,“讓你在前線死砍一通,保管你那京城第一美人的頭號也得保不住咯。”
“哼,誰稀罕。”說著九阿哥從懷裡掏出一個繡著桃花的小布包兒,小心翼翼的從中拿出了一個護身紙符,拍了拍清雅的頭,說道:“低下頭,露出脖子來。”
這些天她幾乎都沒有睡覺,哪裡還有時間刮頭皮,原本光禿禿的腦門兒,如今也長出了毛茸茸的一片,看起來有些怪異。
清雅渾身一僵,自從九阿哥與那鈕鈷祿氏在一起之後,他們就很少會有這麼親密的舉動了。九阿哥莫不是來大營的路上磕壞腦袋了。
還沒有等清雅反應過來,九阿哥便將那符輕輕的系在了她的脖子上。“這是我特意為你求的,據說很靈驗的。你若是遇到危險,開啟它來,便可以化難呈祥了。”
清雅拿著瞅了瞅,這符看起來倒不像是寺廟裡尋常的樣式,折成了個桃狀,倒像是道家的辟邪之物。雖然她不信,但是好歹這是九阿哥的一番心意不是。摸了摸,便將這玩意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衣服裡。
九阿哥看見她的動作,裂開嘴笑了笑。一股腦兒的躺在了草地上。
草原的天空特別的藍,一朵朵的白雲就像是活動著的白羊羔一般,生機勃勃。而在這麼美好的天空下,卻是一場場的血腥殺戮。
清雅剛想隨著九阿哥躺下去,便聽見了軍營裡的號角響起。
“有情況。我要走了。你且與你的那些護衛寸步不離,儘快轉移到後方去,戰場危險,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清雅一個激靈,拔腿就想往康熙爺的營帳走,她如今是最後的幾個親衛兵之一,那裡是她必須去的地方。
可是剛走了兩步,便被一個大力拽了回來,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九阿哥緊緊的抱著他,雙臂勒得她簡直就要喘不過氣來。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砰砰的心跳聲。她只覺得耳邊一熱,“我等你回來。”
說罷,那人便鬆開了手。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