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貧苦,便是平平常常,畢竟讀書的筆墨紙硯也需要錢財購買。似那貧苦人家一家人都在供養一個讀書人,以求出人頭地,光耀門楣。可惜值此亂世,能平平安安便算不錯了,想要科考晉升,卻是連門都摸不著。
蕭老夫人見到兒子面帶疲憊之色,便取來一碗清粥與三個炊餅:“我兒行走遠路,想必一定餓了,這些飯食你且吃了罷!”
“謝謝娘!”蕭陽雙手接過飯食,對母親點點頭,在飯桌上吃罷之後,便回房讀書去了。
此時田地中糧食已然收割完,卻無甚可忙,蕭陽閒下來便繼續讀書。畢竟是書香傳家,就算是不再參與科考也不能把書本丟下。
蕭陽拿著書本慢慢翻看,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漸漸昏暗,也不知什麼時候書桌前點起油燈。
窗外夜色正濃,滿月懸掛半空,清亮月光遍灑大地。蕭陽放下手中書卷,起身推開書房大門,走入庭院中。
“好月色!”蕭陽舉頭望著明月讚道,“這般美好月色倒是少見!這般美好月色,豈能無詩呢?待我想想!”
“有了!”蕭陽在庭院中踱步走了幾圈,便想到了詩,只見他張口吟道,“玉骨冰肌綽約影,日暮西山月華生,凌空飛渡星河遠,萬里江天照夜明。”
“好詩!”夜色中遙遙傳來一句喝彩。蕭陽猛然一驚,轉頭看去,月色下一個身著青袍的青年踏著月色而來。
待人走進了,蕭陽方才看清來人模樣。只見這青年模樣清俊,眉眼如畫,青絲飛揚,一身青袍被夜風吹得飄飄灑灑,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敢問兄臺是哪裡人士?”這人瞧著面生得緊,蕭陽也不認識他是何方人士,整個青山村的人他都認識,只這青年不知從哪裡來的。
“我名喚蘇文,乃是清河村人士,因見你詩才不錯,特來相見!”青年笑著對蕭陽說道。
“慚愧!慚愧!小生不過胡吟幾句,算不得什麼詩才!”蕭陽聞言,臉色赧然。
……
兩人交談一番,蕭陽將蘇文引入院中,取來清茶斟上:“家中無酒待客,只有粗茶一壺,望蘇兄不要嫌棄!”
“無妨!”蘇文擺擺手,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兩人在院中談天說地,蕭陽是個讀書人,因祖傳詩書極多,故此見識比普通百姓高上許多。可他再見識不凡,卻比不得蘇文的見識廣博。不論是天文地理,琴棋書畫,蘇文都能說上兩句,這種博並非博而不精,蕭陽總被引領者深入淺出的瞭解一番他極少觸及過的領域。
說著說著,蕭陽好奇蘇文的來歷,遂向他問道:“蘇兄見識如此廣博,我怎得從未見過蘇兄,亦未曾聽聞蘇兄名號?”
“我們白天見過!”只聽來人笑道。
“見過?我未曾見過兄臺呀?”蕭陽聞言,仔細思索白日所見之人,卻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人。“青山村的人我個個認識,清河村的人也大略能認得。若是見過,我必定會記住兄臺模樣,可我確實未曾見過兄臺,何來見過一說?”
“你白天還給我上過三炷香,你卻忘了?”
“上香?難道你是土地神?”蕭陽聞言,仔細瞧去。只見這人確實與土地神像生得一模一樣,“難道你真是土地神?”
“不錯,我正是清河村新上任的土地正神!”原來與蕭陽相見的是土地神綠袍。
“新上任?”蕭陽抓住了話中關鍵,“土地神莫不成還有任期不成?”
“那倒不是,天下土地神多了去了,可你見過哪個土地神顯靈過?”綠袍反問。
“未曾見過!”
“那便是了!神道之路,最重香火願力。可香火有毒,因其中蘊含雜念,貿然吸納香火必然被雜念所侵襲,最後落得神魂崩潰,煙消雲散的下場!”非是綠袍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