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與同組的人商議,唯今之計,是編纂出可行的索引目錄,這才有利於選書。”
少年又看了他幾眼,恭敬地退回了自己的文案。幾十張案無一空缺,滿滿當當地坐滿了人。一盞油燈,一壺茶,府庫寂靜無聲,只有翻書的嘩嘩聲像是時間的沙漏,把深夜漸漸拖入蒼穹。
“嗤嗤!”我衝夜朝夕叫了兩聲。他轉過頭向窗戶這邊看來,隨即放下筆,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他身上還帶著屋中的熱氣,而我的身上則都是夜的冷意。我靠近他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遇到難題了,來問問師傅,好不好?”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衣袖拂過我的鼻子,鼻翼瞬間染了股清淡的茶香。他輕推了推太陽穴,無奈道,“我能說不好麼?”
我們在花園裡面漫步,原先被我支開的隨行都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頭。我斷斷續續地把還農令收不到實際效果的煩惱告知夜朝夕,還為昊天的官吏體系深深地擔心,說到心煩的地方,還隨手摺了身旁的花朵,用勁地掰下花瓣。
“怎麼辦?泥鰍是當局者,姜小魚也沒有建議,他們好像都希望我自己去悟,可是好難,就像在走一個沒有任何出口的迷宮,越來越迷失了方向。”
夜朝夕自袖中掏出了一條手帕,牽我走到一處能聽到鳥鳴的地方,很認真地問,“哪傳來的聲音?”
“左邊?”我仔細向左邊看了看,那兒好像只有一座假山,沒有鳥兒可以棲身的樹。我馬上改變答案,“應該是右邊。”
夜朝夕用手帕矇住了我的眼睛,再問,“現在呢?”
我凝神聽了聽,又說,“好像還是在左邊。”
夜朝夕也不摘掉手帕,只是在我耳邊說,“人治世,總不可能完美。官吏都是經過嚴格的選拔而派去各地的,資質本身沒有問題。但感情的親疏,個人的喜惡肯定會影響公平正確的判斷,現在只是需要一塊矇住眼睛的布,讓他們能夠不靠眼睛去履行自己的責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移步離去。我仍然站在園中,靜靜地傾聽著,思量著他所說的話。那鳥兒啼叫聲陣陣,彷彿大珠小珠落入心間。
與北地的第一次交鋒,姜卓和聶明燁乾的很漂亮。聶明燁善於防禦,而姜卓善於突襲。聶明燁在主城迎戰,吸引敵軍主力的同時,姜卓的伏兵突然出現,把鬼獄之兵攔腰截斷,生生分成兩部。在他們前後夾擊之下,包圍圈中的敵兵傷亡慘重,大大地鼓舞了兩軍計程車氣。
捷報傳來,一屋子的人都歡呼了起來,連最內斂的言默都難掩喜色。我抬眼一一看向大殿上坐著的眾人,緩緩開口,“今天請諸位來,是有幾件事情想講。”
還在喜悅攀談的眾人馬上安靜了下來,目光都凝聚在我身上。
“晴暖,文莫,子謙,你們留在民間,自然知道斷塵道的威脅依然存在於天朝的各個角落,徹底剷除並不是容易的事情。百姓會聽信斷塵道的蠱惑,歸根結底,是我們的官吏沒有做好,沒有為他們擋風遮雨,從而讓他們信賴這個國家。對於這點,我很痛心。”
我站了起來,走到他們中間。麗秀和人傑站起來,想要為我騰出個空位,我揮了揮手拒絕,示意她們坐下,“兩年多以前,當我還是一個官吏,當我第一次站在明光殿上的時候,我的夢想,就是能夠真正地引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