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好看多了。
當然,假如畢蓮仙見過米隆或米開郎基羅的作品,她也許會把*的陳大虯拿來和“擲鐵餅的運動員”或“英雄的大衛”相比,可惜的是,她沒見過那些,她只見過白鳳山幾座廟裡的神像,所以她只能拿神像來比。在那些神像中,她原先覺得就人祖廟裡的人祖爺最雄偉,最英武,可是如今要把他和眼前的大虯哥相比,他要遜下許多色彩去的。那神像,勇猛得有些粗魯,英俊得有些死呆,遠不像大虯哥這樣雄健,這樣俊美,這樣生動,這樣讓人想跟他“一搭裡生,一搭裡死”。他的面板光滑而明亮,透著男子漢的威猛,又閃著多情溫柔的光輝。他胸膛上,肩膀上,脊背上,胳膊上,腰上腿上屁股蛋子上,那一楞一楞突出隆起的疙瘩肉,是那樣的結實硬扎,無一處不象是堅實厚重的峰巒山崗。就是他胯下那男人的根本,也是那樣英雄偉大……
忘情地瞅了一陣,畢蓮仙忽然笑了。
陳大虯問:“蓮仙你笑啥呢?”
畢蓮仙說:“人都說你的名字就是因你‘那個’起的,得是?”
陳大虯也笑了,說:“就是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02章 赴縣城真情救人命 回竹寨暴雨搭鵲橋(9)
他剛落草兒時,襠間的物件兒就十分長大,產婆對他爹孃說:“這崽娃子本錢大得很哩。”他爹順口便說:“那就叫大●(qiú)。”後來他長大了,覺得大●(qiú)這名字很不雅,就特意提了一封點心去拜一位老秀才,請他重新給取個“官名”。老秀才沉吟有頃,說道:“乳名人已叫順,改口也難。不如因勢利導,借題發揮:讀音仍舊,字改其一。‘大●’改為‘大虯’即可。”
他問:“大虯是什麼意思?”
老先生說:“吾等華夏兒女,素稱龍之傳人。皇上稱真龍天子,普通百姓,亦為龍之子孫。虯者,有角小龍之謂也。大虯者,小龍中之偉壯者也。吾以‘大虯’名爾,願汝日後不負名之所寓:做人無愧先祖,行事無負後輩,為小龍之赫赫偉物,成平民之佼佼英傑。大●,大虯,雖只一字之差,其意卻有天壤之別。”
依照老先生的教導,他便把“大●”改成了“大虯”。
見畢蓮仙還在凝神注視,便也俏皮地笑問:“你覺得真貨跟名字相稱不?”
畢蓮仙說:“能跟你有今天這一場,這輩子我也算沒白當一回女人。這會兒就是死了,我也甘心了。”說著,眼圈裡竟有了淚花。
大虯說:“好好的咋說起這話了?快穿衣裳,雨停了,小心人來。”
畢蓮仙這才收回目光,抓起了扔在炕頭的衣褲。
雲縫裡射出了燦爛的陽光。兩人從窗戶看出去,太陽離白鳳山的山尖只有三四丈高了。得趕緊走,還有毛二十里路,雨後泥濘,道路難走,回去肯定要摸黑。
庵子的主人還沒來。大虯便照原樣把門掩上,然後拽著畢蓮仙的手,匆匆上了大路。雨後的天空一碧如洗,經過暴風雨洗禮之後的太陽也顯得格外精神,明亮的光輝把官路兩旁的玉米田照耀得如同泛著鱗鱗波光的綠海。他們回過頭來,無比感激地又看了看那蓋著小青瓦的庵子。青瓦小庵沐浴在夕陽的光輝裡,是那樣可親可愛,又是那樣可敬可仰——那是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座聖殿啊!
突然,蓮仙驚訝地叫了一聲:“大虯哥,你看!”
大虯問:“看啥?”
蓮仙手指著天空,說:“你看那是啥?”
順著蓮仙手指的方向,大虯看到一幅美麗的圖畫:碧藍碧藍的天空中,懸掛著一道七彩長虹。奇妙的是,在那彩虹近旁,一群喜鵲正在飛翔。
蓮仙說:“哥呀,你不覺得那彩虹就像是喜鵲搭成的一座橋嗎?”
大虯說:“像。確實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