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朝東邊去,半小時後已經入了千里之內。天是亮了,可是霧很大,能見度特別低。
“主人,好大的霧,錯了。是煙塵,你看前面那三根大煙囪。”山靈指著一里外,那裡有一座鍊鋼廠,煙囪成了這座城市的標誌物。
“是啊。輻射汙染,大氣汙染,水質汙染,道術界再難出真人了。”
山靈也擰著眉頭說道:“就只有隴族最好。靈氣足環境美。”
“呵!小傢伙也想回隴族了。”
“那是當然,至從離開隴族,我在合江都懶得修煉了。一個月都抵不上隴族一天。”
駱離嘆了一口氣,催山靈幹活。
五分鐘後,他們落到龍山寺的後院。
“回包裡來,我們去找戒色。”
山靈縮小身體,乖乖聽話,趴進包裡隨著駱離走進大堂。
寺廟本是清靜之地,龍山寺又回到了一年前,十分吵雜。
“駱真人!”伙頭和尚正擔著一挑菜蔬與他打招呼。
連伙頭僧的訊息都如此靈通,不知道現在龍山寺是誰當家。
伙頭僧說道:“一年多沒見了,駱真人煥然一新啊。”以前駱離和小本子常常過來麻煩他,蹭飯“化緣”,與他很熟。他話是這樣說,但還是不改親切,開起了玩笑。
“你不也煥然一新了,減肥很成功吧,現在你的身材十分有型啊。”駱離笑著回了他一句,說道:“我聽說了永圓方丈的事情,過來是想拜祭他,現在你們的主持是誰啊?戒色在哪?”
伙頭僧看見駱離提到永圓住持顯出憂傷,反倒勸他:“我師傅有大功德,是喜事,走時也很安詳,千叮萬囑不讓我們難過,大家都是笑著看他去的。還沒吃飯吧,快跟我來廚房,我給你做吃的。”
駱離本來不餓,不想拂了他的好意,順便再嚐嚐他的手藝。
伙頭僧途中遇到一個小沙彌,叫他去叫戒色,進到寺裡小廚房就開始燒水做糯米丸子。
駱離和小本子以前就愛吃這個,看著伙頭僧一個勁地忙活,心裡說不出的酸澀。曾經在龍山上的那半年,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駱離來了!”戒色瘦了很多,經過一年的閉關和失親之痛,他的圓腦袋好像都變小了,僧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並不是住持袍。
“這一年我們出了太多事情,半天都講不完。最近才聽說了龍山寺的事情,所以。。。。。。”
“我也沒吃飯,我們一起吃點,慢慢聽你講。”戒色拿了一雙筷子遞給駱離。
兩人就坐在廚房邊吃邊談,伙頭僧識趣地避開了。
如進安所說,東滬大橋下確實是戾氣瀰漫,齊夢秋受道教協會的推薦前去鎮邪,被陰氣入體蝕壞了靈魂,回去半年多就去世了。
聽戒色說到這裡,駱離覺得奇怪,進安並不知道齊夢秋至死原因。
戒色解釋道:“上面封了口,嚴禁這事外傳,連道教協會的人都不知道,說出沒人信,還是宣傳封建迷信。”
駱離點頭,他明白了。永圓殞命,那些戾氣就是罪魁禍首。永圓方丈捨己為人,默默無聞地就去了。大功德啊。問道:“那些戾氣到底是怎麼來的?有人為的痕跡嗎?”
“說是人為,也算,領頭那人也在那群怨魂之中,已經全被我們散去了怨氣,破掉了那些陰鬼的修為。它們都是五十幾年前戰死在東滬的東洋鬼子,被那個東洋道士用法術禁固在橋底,形成了一個冥魘八方陣;長年累月地吸取天地精華,每個魂魄都生出了獠牙,頭上煉出了青燈。”
“青燈?!”駱離一驚,如果幾千個孤魂野鬼都煉出了青燈。夜裡出行,絕對是一片雞飛狗跳牲畜不寧。被火焰低的女人和孩子碰到,輕者病,重者瘋。
戒色神情嚴肅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