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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你在做什麼?”
隨著若雪顫尖的聲音,翹楚在同樣心驚,一個靈族,他惹的起嗎,又略有些漠然,心想,若雪,他不會動的……在這精神微蕩裡,眼前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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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有越大越下之勢。
從醒來到現在,十多個日夜了吧,一切似乎安寧安靜,又似乎變幻了天地。
翹楚在榻上有些慵懶地復趴回枕上,榻下,一雙炯亮大眼和她眼瞪眼。
她一笑,撫撫獸王的頭。
獸王頗有靈性又大模大樣地點點頭,將身子一盤,閉上眼睛繼續打盹。
門是關了的,有笛聲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從屋外淡淡的傳來。
翹楚閉眼傾聽。
她自是知道那是誰的笛聲。
每天這個時間,上官驚鴻總會在屋外吹笛。
他似乎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醒來。
他變換著曲子,一直吹奏到準午膳的時間,他就到村子的人家裡去,去拿些菜蔬和魚肉回來。
她會倚在榻上,淡淡看他在廚房出入,或是繼續合眸休息,直到他將飯菜做好端出來。
他給她做的是肉和湯,然後,他會沉默卻自覺地拿了他自己的素菜走出屋外,在院子吃飯。
院子沒有桌椅,他將門關上,就坐在屋門外的臺階上吃。
而她和獸王在屋子裡吃。
每當她擱下碗筷不久,他就會進來,拿碗到廚房刷了,然後到屋外去,直到該準備晚膳的時間,他便又到天人家裡去。
晚膳過後,他會給自己和她燒水洗澡。
他先洗澡換衣,再幫她將一個大浴桶灌滿水,才會將不情願的獸王一併拉出屋外去。直到泰半時辰,估摸她洗完澡了,才將獸王放進來。
晚上,他就在院子裡過夜。
如此,日復一日。
猶記得在醫廬醒來那天的情景。
當她睜開眼睛,知道自己再次像只小強一樣存活下來的時候,守在她榻旁滿臉疲憊雙目卻如星璨的他,一向冷靜的他,眼底淺淺浮著激動,他微微顫抖、用力將她抱進懷裡,斥責她傻,說箭他能避開,緊接著又想和她說什麼重要的話時候,她止住了他,說出所有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們真正的關係。
告訴他他在外面還有一個正室,一個他深愛的女人,若雪一家是什麼人,他答應過她幫她救汨羅的事。
最後,她說,她想求他一件事,希望他百年後,不要修陵寢。
她說,他們以前常常做交換的事情。
汨羅的事,是他已答應她,是交換而來的。
她問,陵寢的事,他能不能給她承諾,在他覺得她其實無需替他攔下那一箭的時候,在她拿不出什麼東西和他交換的情況下。
給她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堅定的承諾。
她輕輕在他耳邊說,他環抱著她身子的手臂硬得緊繃得讓她背脊隱隱生痛。
她沒有告訴他,其實,他曾答應過她,如果她肯安份地待在他身邊,他可以為她辦她喜歡的事情。
她沒有說,因為知道,他們即將回去,回去之後,她便離開。
她完成不了留在他身邊的承諾,他自不可能答應她陵寢的事情。
甚至,在他記起前事的時候,他會恨她,因為他一直認為,在崖上的時候,是她有意放的手。
所以,她只能藉著此時他眼裡的神色來問他。
最起碼,她知道,無論失憶與否的他,都會喜歡很多女人,但這一刻,他對她總是有些愧疚的罷。
他一直沉默聽她說著,直到她說的微微喘著氣的時候,他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