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若見非山,何以見死而不驚?”
“什麼山啊死的,兩位客人,低頭咯……”漢子的腔調傳過來,人放下了船蒿,坐在船尾蕩起了小漿。
我與和尚相視一笑,眼前也不知拐到了何處山下,兩岸見窄,盡是桃花,再無旁樹,未過片刻,前方竟是一個丈許方圓的曲水洞穴,幽幽深深地不知通往了何處。
漢子將船划進去,越往裡走愈見矮,難怪要叫我們低頭。
一路幽暗,隱約只有洞穴裡不知什麼螢蟲的幽綠光亮,貼在崎嶇的巖壁上,並不見暗,別見一番趣味。
“此處頗有奇趣。”
“你要見的不就是這些麼?”和尚又掏出了玉葫蘆,砸吧一口道,“是不是感覺整個星空都聚到小小的洞穴中了?”
“是啊。”我感嘆一句,笑道,“兩年遊歷下來,確實見過不少奇趣見聞,似此美景,還真是可一手可握的光景,若不是礙於此處拘束,我還真想碰上一碰。”
“化蟲可碰不得,碰了那可是要蝕肌腐骨的。”漢子笑的暢快,“兩位客人小心咯。”
“大哥您都不怕,我們又怕個什麼。”我笑著接話,“大哥您住在哪裡,竟要透過如此一條詭譎嚇人的水路?若是有那不知道的,見了它們熒惑美極,忍不住去碰上一碰,豈不要吃了大虧?”
“尋常人找不到這地方,即便找到,定也知曉化蟲的厲害,自然不會碰觸。”
我聽他一說,心下打了個突,不自覺地去看那和尚阿寶。
阿寶挑了挑眉,饒有趣味地看了我一眼,讓人難以平靜。
“世事紛亂,戰事頻繁,大哥你們躲避此地,確實能避些爭端,為何還要去城中賣魚呢?武陵乃荊楚唇齒之地,歷來兵家有爭,你貿然行險,不怕由此惹來禍事麼?”
我沒有想過隨性上了一條船,會臨如此局面,有些事,不是天意,便是命運。
“莊子裡的銀魚被一個姑娘帶給了心上人,年年好上了這一口,現下九月,正是銀魚最好的時節,自是得去送上一些了,不然,姑娘以為我們還能安穩至此?”
漢子隨言,但也道出許多暗藏道理,我想起一事,遂問,“送得可是郡守劉家?”
“姑娘怎知?”漢子訝然。
“我在劉府作客,本是要走,郡守大人卻說要我嘗過銀魚再走,還真是巧上做巧了。”
“阿箏少年時外出遊玩,與劉家大人有了情繫,自此之後再未回來。”漢子音色見沉,“好在劉大人有情,未曾介意她的出身,只是……”
“只是得用銀魚養著罷。”和尚冷慼慼地嘲諷了一聲。
疑惑地看了和尚一眼,他卻耳鼻觀心地不再多言,眼瞧漢子跟著悶聲起來,我只好閉口。
☆、卷二百年身之第二章:吻奪
過了曲水洞穴,隨眼而見的皆是桃花林,眼下到了九月,桃花還盛放至此,當真奇異。
“桃花盛放,流水過處,宛若桃花成溪,好一片避世所居,你們從何處來到此地的?”
話方是落下,眼前開闊,良田沿山而下,屋舍儼然而建,雖只是茅屋而居,也見整潔,見我們船行,有人沿岸而來,無不麻衣在身,草履而趿,含有驚奇的眸底多少都是善意,並不那麼讓人窘迫。
“始有先祖攜家避秦之禍,除卻年前阿箏外出不返,我尋她而出,此地無人知今世如何,你們若要逗留,切莫提及。”漢子小聲囑咐。
我與和尚對視一眼,算是應了。
漢子過行一路桃花盛林流河,到了一個簡陋渡頭停下。
“對了,你們可以叫我柴哥兒,莊裡的都如此喚我。”
“子折夏。”
“阿寶。”
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