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是無論林簫怎樣不停的開導自己,她的心裡還是堵堵的,難受極了。
敬老院的老人們顯然看出了林簫心裡蔵著事,小丫頭給敬老院的大姐大老王太太剪完指甲就不再說話,一個人縮在牆角,看似是在陪她們看電視,但那眼神都發直,偶爾沉沉地喘一口氣,聽那聲音就像心裡壓著什麼東西。
幾個老太太對視一眼,最後還是97歲的大姐大老王太太先開了口,“丫頭啊,你這一天唉聲嘆氣的為了什麼事啊,說出來聽聽,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參詳參詳。”
說著老王太太乾枯粗糙的雙手就愛憐地撫上了林簫的頭,林簫從自我糾結中回神,正對上老人們關切的雙眼。
一股暖流在心裡流過,林簫突然就有了一種訴說的衝動,“奶奶……”
怕老王太太聽不清,林簫把身子往她的方向湊了湊,然後才接著大聲說到:“您說如果有一個小人造謠了你的壞話,然後又有一幫子人聽了這個壞話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羞辱你、傷害你……直到最後一切真相大白,造謠的小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那些對你同樣傷害不小的‘一幫子人’卻什麼懲罰都沒不會有,奶奶,你會不會不甘心?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這‘一幫子’人也受到懲罰?”
老王太太聽完後卻笑了,“我還當什麼事呢,丫頭!”
如同我們看待幼兒園小朋友那‘天大的矛盾’像過家家一樣,老王太太這個快一百歲的老人聽了林簫的‘難題’也只是灑脫一笑。
“跟你講個故事吧,丫頭。”老王太太親暱地拍了拍林簫的手,臉上有回憶之色,“那時候我還年輕,我妹妹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女孩,是大姐,長的那叫一個漂亮可愛,十里八鄉都沒有比她還漂亮的孩子了,那時候誰見了都忍不住蹲下來逗兩下,而且那孩子不僅長的漂亮,還特別乖巧聽話,考試從來都拿第一不說,才五六歲的時候就知道幫家裡幹活……可是啊,我妹妹不喜歡她,無論那孩子做了什麼,我那妹妹都沒好臉色。”
說到這裡,老王太太停頓了一下,嘆口氣,然後才又接著說到:“我妹妹喜歡她們家老二,是個男孩,長的虎頭虎腦的,特別淘,一天得闖三次禍,可我妹妹就是喜歡,一看到我那侄子就滿臉堆笑,就算範了錯誤都有獎賞。”
“然後呢?”林簫拖著下巴聽的認真。
“然後喀拔……”老王太太點起一根林簫卷好的煙抽了兩口說到:“然後我那侄女突然有一天就哭著問我,她說大姨,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我明明什麼都做的好卻得不到一點獎賞,弟弟淘氣又不聽話,沒有任何懲罰卻反而可以得到表揚,我不想做好小孩了……”
說到這,老王太太停下來,嗑了嗑菸灰才繼續說到:“我當時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才跟我那侄女說到:其實老天爺是最公平不過的了,因為他讓你成為這樣一個可愛優秀什麼都能做的好的小孩就是對你最大的獎賞,而讓你弟弟成為那樣頑劣不堪的樣子,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老王太太突然掐滅了手裡的煙,長嘆一聲說到:“本來那話只是我想出來安慰我侄女的,沒想到一語成讖,就十幾年後,我那侄女考上大學,前途遠大,我那侄子成了一個遊手好閒的廢物,加入了個什麼黑幫,最後被砍死在街頭啊!”
“什麼?!”林簫驚呆了。
老王太太有點哀傷地嘆口氣,“死了,死的時候才二十一歲,我從那時候起就記住了自己說的那番話,從此再也不為誰做了好事沒有得到獎賞、誰做了壞事沒有得到懲罰而不甘心,因為老天爺早就把獎賞和懲罰發了下去。”
“丫頭,”老王太太憐惜地摸了摸林簫的頭髮,“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委屈,但那‘一堆’聽了一句閒話就要欺負、羞辱你的人老天爺早就給了他們懲罰。”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