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沒有心理準備,他並沒有直接對此作出應答,而是繼續剛才的暗殺話題,“那麼我猜得對不對呢?公主殿下。”
“呵呵,是啊,如果被你猜中,跟著一個隨時可能掉腦袋的王后就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差事了。”凡妮莎淡淡一笑,抬手打斷騎士的解釋,“不過幸好你沒有使用魔法,否則你的分析就不會這樣透徹和精彩;萬幸的是你只猜對了一半,我親愛的騎士,”凡妮莎引羅格走上通往王宮花園的石橋,邊走邊說:“我和雷納曾經共患難,也彼此愛慕,但礙於我的身份,我們只能是最好的朋友。烈炎國坊間肯定流傳著不少關於我的經歷和傳聞,您知道我是個逃亡公主這一點也不奇怪,而雷納就是我在出逃期間唯一的親人,坦白說,我們都作過殘酷的事情,靈魂上的汙點就像白衣上的酒漬,永遠無法抹去,因此我需要一個誠實而富正義感的人,高舉理智的金燈照亮我前進的道路。”凡妮莎真摯地抬眼看著亞恆利騎士,“騎士大人,我覺得我找到了這個人。”
“可是,您怎麼肯定這個人就是我?”羅格不喜反憂,榮寵於前卻能保持冷靜,這不禁令公主更加欣喜。
“雷納對我講述過發生在城外樹林裡的事情,”凡妮莎微微點頭,“很抱歉他射傷了你的馬。我對於你的正義感很是敬服,而且剛才在競技場上,你手下留情放過雷納也使我心懷感激,所以我才冒險對你說了這麼多話。”當然,如果你想轉身就走,我也無話可說,只能再次感謝你饒過我的弓箭手,好讓他有機會一箭射死你。
“那麼請問,介入您和親王之間的政治怪圈豈不也是在冒險?”羅格禮貌地躬了躬身。
“難道有人逼著你來參加選侍會嗎?”凡妮莎微微一笑,“你想要重振家風,唯有適此一途。”
“可是您依然沒有給我一個最終的答案,昨晚的事是不是你作的?”羅格很有種鑽牛角尖的勁頭。
凡妮莎剛欲張口,只見泰倫斯的親衛押了一個人從王宮門前走上臺階,那人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棉質長袍上斑斑點點沾滿了血跡。
“費曼大人?”羅格倒抽了一口氣,“先王的內使臣!”
“哦,原來是那個在聖殿政變時極力維護迪安娜王后的人。”凡妮莎故意地將這注解說出來,同時拿眼瞥了瞥騎士,“瞧,不用我費神向您解釋了,我這逃難的公主再傻,也不會派人去暗殺自己的未婚夫,畢竟有誰會希望自己畢生都在出逃呢。”
“可是您剛剛說過,您作過很多殘酷的事,”羅格的臉色有些尷尬,“我以為……”
“是的,我的確殘忍過,可為了生存,誰又沒作過呢?”凡妮莎看著遍體鱗傷的前內使臣從自己面前經過,他那雙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令她渾身不自在,“而且前方的路上,我還會繼續這樣殘忍下去,因此我需要一個心懷忠誠和正義的人,時常提醒我不要偏離航線,畢竟我生來就不是個鐵石心腸的壞女人。”
羅格點了點頭,“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公主殿下,”騎士倒身下拜,“我,亞恆利家族的羅格,願為凡妮莎公主效勞。”
“請起,我的大人。”凡妮莎終於露出笑容,她伸出手扶起羅格,“誓言還沒擬好,請不必現在就宣誓。”
“那麼接下來的比武——”
“你不需要參加了,”凡妮莎挽著羅格的胳膊,“我可不希望我的侍衛長在戰鬥中無謂地受傷。”
“那樣的話,我擔心眾人會不服。”羅格由衷地說道。
“剛剛阻止陰險的班瑞那一幕,想必沒人會對你不服。”凡妮莎從頭上摘下一朵純白的傲雪蘭花,細心地纏在騎士腕間,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侍衛團長,由盛夏的公主親自任命,這雪蘭便是我的團,從此以後,由你帶領雪蘭團隨侍我之左右,不離不棄,直至鮮血染紅這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