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故意沒有看泰倫斯的表情,“於連是你最忠心的侍衛,我見過他,以他的榮譽感,不可能隨便跟女僕私奔,也不像能置一位貴族少女的名譽而不顧的人。所以”這一回,凡妮莎認真地盯住泰倫斯的臉,“我認為在這件事上,柯克家族才是撒謊的一方。”
泰倫斯的眼神一跳,他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王后,“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否則”
“否則你會更加殘酷地虐待我”凡妮莎壓低聲音,“聽著,我雖愚蠢地嫁給了一個不該嫁的人,但我還沒蠢到給自己找麻煩的地步至少我分得清白天與黑夜白天,我的舞臺在這裡,”她指著王宮、議事廳和眼前的桌案,“我不會搞砸自己的形象,也不會給我親愛的國王增加負擔,我會盡我的一切能力幫助你、輔佐你,幫你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所有你一個人應付不來的事件。”她逼近泰倫斯的臉,把他逼坐在椅子上,“現在,我有兩條路可以幫你。一條通往表面的平和,另一條導向分裂與爭端,如果你想要的結果是後者,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取於連的人頭;但如果你想讓這件事和平解決,雙方不再起紛爭,我必須知道真相”
“你想要什麼真相”泰倫斯突然玩味地看著凡妮莎,身體往後仰,好整以暇地將雙腿疊放在桌子上,“想知道我到底有幾個情婦,還是我那多變的性取向”
“如果我必須親自去開啟柯克小姐的棺材”凡妮莎轉身就走。
“你敢”泰倫斯拍案而起。
“啊哈”凡妮莎勝利地回眸一笑,傾倒眾生,“看來我查出了武藝平平的於連爵士能當上御前侍衛隊長的真相。”
“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齷齪。”泰倫斯忿忿地坐回椅子裡,把頭別向窗外,許久才開口道:“那是一個意外。”
“又是被人下了魔咒的跳火節”凡妮莎滿臉嘲諷地在國王對面坐下,準備聽故事。
泰倫斯瞥了王后一眼,“你想說什麼我知道。是的,顯然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那麼多酒。”
“然後你就搞大了柯克小姐的肚子。”凡妮莎露出勝利的微笑,但疑問接踵而來,“可為什麼柯克並不詰難於你,而是將矛頭指向了於連爵士難道他覺得這事是於連作的”
“當時,我穿了於連的金袍子,混在侍衛隊伍中,想借著月色逃出眠龍城。沒想到半路上被哥哥發現,他倒是沒聲張,”國王苦笑著回憶道:“直接把我拉回面具舞會,讓我跟不同的貴族小姐跳舞,最後還把我灌得酩酊大醉。而可憐的柯克小姐,她是唯一肯在我大吐特吐之後為我送來乾淨衣服的人。”
是夠可憐的。尤其是遇上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凡妮莎質問他:“你為什麼不站出來承認是你作的你當時又不是國王,她跟你門當戶對啊。”
“你不明白”泰倫斯深鎖眉頭,猶豫著該怎麼把這話說出口,“柯克也許財力雄厚,整個烈炎國都要忌憚三分,但他們的財富可以因一項小小的罪名而輕易被剝奪,那隻消我動動手指;而真正令王室害怕的,是於連的家族非常、非常古老的家族,自古以來,每朝每代都有著這樣的家族與王室互相守望,他們平衡著王族的盛衰榮辱,像大樹的根系,不可輕易動搖。”
“所以你寧可讓於連替你背這個黑鍋,也不肯讓你的家族利益受到傷害。”凡妮莎點點頭,“但現在這個矛盾被人為地擴大到了極限,我想聽聽你打算如何應對。”
泰倫斯看定凡妮莎的眼睛,“現在我是國王,我依然選擇於連這邊。”
“很好。”凡妮莎面無表情地站起身,“現在,是時候把那對苦命鴛鴦放出地牢了。”
凡妮莎故作驚訝地打量著梅斯蒂,嘴張得老大,“你的玉珮”她幾步搶下臺階捧起梅斯蒂胸前的半月形玉珮,“為什麼你的